2月9日
作為一名英專生,在綜合英語課上總少不了presentation,聽著同學們不同腔調的英語,我倍感無聊。那種不舒服像生吞一條蟲,結果被痰黏住在喉嚨口,蟲子還在不斷掙紮的感覺又來了。說來慚愧,我金玫瑰從小立誌考取G市的最好的大學讀心理學,可是就是因為我的傲慢懈怠,導致高考成績不盡人意。對於未來上大學讀的專業我也失去了選擇權,這個分數段,選擇的這個大學,又能去學什麼高大上的學科,拓展我的未來宏圖呢?我像行屍走肉般接受他們為我鋪好的路,父親撫摸著我的頭發對我說,“我們家玫瑰因為是女生,理科不好,其他的又沒什麼可學的,那爸爸就幫你填英語了啊,你英語學得最好了,我們不過是普通人,好好活著就足夠了。”我望著他慈愛的眼睛,又是那種眼神,胃裏一陣翻騰,“我不喜歡”還是沒有說出口,取而代之的是“好”,潛台詞是你喜歡就好,我無所謂,我隻需要扮演好我的角色大家就都會平安無事,我開不開心不重要了。
我又有什麼資格說不呢,吸幹父母的愛和金錢,我要回報他們,我不可以不聽話。可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嘶吼著——去你大爺的,我要活下去活得漂亮。
哥哥大我10歲,從小學習就不好,長大就在家附近的小學教數學,父母對他也沒有過多要求,早就在暗中為他準備好了老婆本。對他們來說,我隻是個會長大的隨時金庫而已。最近他突然被查出患病,父母沒和我細說,隻是一個勁的說他們有多不容易,斷了我生活費還要拿走我的錢。等會下課我還得去學校食堂打工賺生活費和下學期的學費。
所以昨天簽合同的時候,最打動我的還是我能賺錢,賺更多錢。離開之前我特意問香脆脆:“你說夢境是聯係世界的橋梁,那午睡是不是也可以來到入夢局,我想早點入職工作。”
香脆脆那臉上的字符開始變化朝我眨了眨眼,“當然可以,我很期待我們下一次見麵,我的主人。”我望著她,心中有種預感,我的人生將會發生巨大改變,而我會找到真正的自己。
我點了點頭,向她展開雙臂,輕輕地望著她,“抱。”
她愣了一會,飄到我的懷裏,流動的機械流包裹著我,我並不覺得冷,這有可能是設置的程序讓她的身體有符合人體溫度的恒溫,就像我的媽媽的懷抱一樣。感性占了上風,我問出口:“香脆脆,你會一直保護我不會背叛我嗎?”
“我的主人,從你決定加入會夢局的那刻開始,我與你生死相依,我永遠不會害你,我會做你的後盾,你的寶劍,你的家人,除非我死,否則不會有人傷害你,別怕。我的主人,我現在還不懂人類的感情,可我知道你在渴望什麼,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我會學會愛你。我的主人,我永遠不會背叛你,哪怕違背程序。”她給我一個手環,臉上的字符換成嚴肅的樣式,“這是我的生命鏈,現在已經與你綁定,在與我共處的每一分鍾,如果你想了結我的生命就隻需要解開它就好,我的命隻有主人你能斷,別人搶奪走也不會對我產生任何影響。同樣,我如果有傷害主人的想法,我內定的程序會第一時間啟動自毀模式,殺掉我。不要害怕,我的主人,你害怕的未知也有可能帶來新生。”
帶著夢中的記憶我醒了過來,對於成長對於變強大我太過於心急,我迫切想搞清楚自己與世界的聯係,我的使命,我的人生。我想醒來,即使要經曆數不勝數的痛苦和挫折,我就是想醒來,我就是要掌握自己的人生,我要悟出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會夢局也許是一個好的突破口。
望著藍天,我又想起那個小老頭,總是嘴硬心軟,每次去看他總會給我帶我喜歡的棗糕,用不知道哪裏聽來的稀奇故事逗我開心,他說我是媽媽最小的孩子,他愛媽媽,也愛我。那小老頭最喜歡跟我講的故事就是會夢局,他還說那的人很奇怪,來來往往長的不同模樣,還有那的動植物甚至沒有活性的物品也會說話,但人情味很足,包容性很強,就是每次他口中的主人公“小草”出任務都很驚險,雖然每次都幸運地活了下來,但是外公還是心有餘悸,邊幫我剝去棗糕的外殼邊對我說別去會夢局當所謂的修複師,會很危險,出人命的。唉,不知道小老頭知道了,會不會托夢給外婆讓她傳送遠道而來的巴掌啊。想到這,我又憋不住笑,引得同事頻頻放下手中的手機盯著我的臉確認我沒病。我收斂笑意,看看手表,該入夢了,我倚著窗口處為兼職同學準備的椅子進入夢鄉。
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還是熟悉的房間模樣,但比之前房間要亮一點大一點,兩者之間就隻是模型和參照物的差別。第一時間香脆脆就飄到了我的身邊,淺綠薄紗隨著房間打開的窗口流進來的風舞動,繪製出和她身上機械流一樣的形狀,運動的莫比烏斯環。“你好,我的主人,T星會夢局二組試驗隊輔助長,redeem香脆脆向你報到。接下來由我帶領你進入會夢局參觀並領取自己的身份。”
介於我160的身板和她那阿飄的身體構造,她把自己放低,調整合適的位置後拉住我的手,帶著我推開了那扇通往未知的門。出乎我的意料,我的設想是我們會從會夢局某個樓層的辦公室裏出來,結果我們直接到達會夢局的大門,我們還在外麵,那當時香脆脆他們是不是騙了我,我根本沒有踏入過會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