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不歸和天後的談話被打斷，目不轉睛地盯著天帝，天帝被看的有些發毛，不自在地輕咳了兩聲，說道：“她既能夠激發身體的保護機製，恢複原身，記憶也會隨之恢複，就算她現在還昏迷不醒，但是總有醒的時候，也總有想起來的那天。”
“她若是能自己想起來，那豈不是更好？總不會想起屬於龍三公主的記憶，就忘記了惜晚的記憶吧？”
就算她隻能保留一世的記憶，但是不管她是龍三公主姒小黛，還是顏惜晚，都會記得鳳不歸。
“雖然是兩世，記憶會不會全部保留這也說不準，但是她除非是變成了一張白紙，記憶裏全是空白，不然的話，就不會再接受你。”
鳳不歸仿佛不願意承認接受這一個說法，隻是說著，“她現在還沒醒，等她傷好了……”
天帝毫不客氣地打斷他，“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她若是清醒過來，便會記得你做出的那些傷害她的事情，你覺得她對你的感情，還不會變嗎？更何況，龍三公主喜歡你，是三千年的前的事情，她是因為你的不願意接受，因為你的絕情，而絕望自殺的，你覺得三千年後，她還會一如既往地喜歡你？”
鳳不歸沉默著，不說話。
“而顏惜晚，她在七百年前，也是被你親手剔骨抽筋，又被你的未婚妻薑靈雨給殺害，你就能確定七百年後的今天，她對你的感情還不曾改變？那在淩霄寶殿上她對你的冷言冷語，又算什麼？”
“我會好好保護她……”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相信嗎？”天帝又問，“她若是還把你當做師父，當做可以依靠的人，那為什麼她鑄成了肉身，還得道飛升，卻沒有來找你？若不是龍族信物玉璧的事情把她牽扯了進來，你覺得她還會出現在你的麵前嗎？”
這些話說完，整個牡丹園裏一片沉寂，就連天帝和天後都沉默了。
這麼明顯的事情，鳳不歸不可能會看不到，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在逃避。
他不想去追究這裏麵的深意，因為結果不是他想要的，和能夠接受的。
半晌，天帝又開口說道：“你若是真的為她好，就不要再去打擾她，這也是為你自己好。”
鳳不歸垂著眸，斂去眼中的情緒，讓人看不分明他的想法。
“寡人知道你一時半會兒難以接受，你再好好想想吧。”
“能再問陛下一個問題嗎？陛下剛才隻是分析了她不會再接受我的可能性，但是還沒有說，為什麼要阻止我和她在一起。”鳳不歸抬起頭來，眼中精光一閃。
天帝差點沒茶水給嗆到，“你剛才不是很難過的樣子，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來？”
他以為鳳不歸早就把這茬給忘了，還以為自己混淆重點，已經成功地蒙混過關了呢！
“陛下剛才所說的，關於她不會再接受我的可能性，那是我的私事，我會好好考慮的，下麵還是請陛下回答下我的問題吧。”
天帝語塞，半天才嘟囔了一句：“你又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