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聿修將車開進住宅區,這是他市內的公寓,不算多豪華,但勝在鬧中取靜,門口的保安盡職地朝他敬了個禮,宋詞挺直著腰背坐在副駕上,眼睛卻管不住地亂看。
從停車場出來,宋詞略微掙紮了下,還是被男人摟住了肩膀,在等電梯時,賀聿修不知發什麼瘋竟在公共場所親她,宋詞尷尬又惱火地低著頭,隻盼沒人看到。
環視了房內格局,簡潔溫馨,很有家的味道,不太符合男人給她的一貫印象,宋詞努著嘴站在一旁,等待金主發話。
「隨便坐。」賀聿修端著水杯往沙發上一靠,悠閑地翻閱著雜誌,「想喝什麼去冰箱裏找。」
宋詞搖搖頭,小學生似的將手擺在膝蓋上乖巧地坐在一旁。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能清晰地聽到雜誌翻頁時空氣流動的聲音。因為保持同一個姿勢太久,右腳抽痛著發麻,宋詞小心地活動著腳趾,麵上卻看不出任何表情。
「六少。」並沒有什麼實質的內容要說,宋詞隻想打破這昏昏欲睡的局麵。
「嗯?」賀聿修放下雜誌,平時銳利的眼神在燈光下倒顯得有幾分溫和。
「那個……我……那個……你看的是什麼?」宋詞結結巴巴地說著。
男人掃了她一眼,將手邊的雜誌遞過去,宋詞瞬間黑線,這是逗她玩嗎?他看的壓根不是雜誌,隻是一本畫冊而已,看幅畫需要盯這麼久?
「嗬嗬。」宋詞嘴角抽搐著把畫冊還給賀聿修,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
「過來。」乖順地坐到男人腿上,任由他把玩著自己的頭發,「談過戀愛嗎?」
不明白他這樣發問的原因,宋詞滿心疑惑地點點頭。
「幾個?」
「一個。」女孩心裏十分別扭,她非常排斥男人問的這些問題。
賀聿修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強壓著宋詞的腦袋與他接吻,宋詞實在沒辦法適應和他的親密行為,口腔裏全是那個人的氣味,好似兩人多相愛一樣。
賀聿修今天特別有興致,宋詞覺得自己的腰快被他捏斷。好不容易等他放開自己,宋詞癱軟地靠在男人肩膀喘氣,也顧不得探入裙擺的手掌。
隔了一會,隻聽賀聿修暗啞著嗓子湊在她耳邊低語,「怪不得技巧這麼差,真是個連撒嬌都不會的小朋友。」
宋詞一下紅了臉,泄憤地在他脖子咬了一口,留下淺淺的齒痕。賀聿修托著她的臀步入臥室,這回真折騰狠了,宋詞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捂著臉直哭,最後幹脆暈了過去。
等宋詞醒過來已經是後半夜了,身上倒是很清爽,可嗓子卻疼的受不了。彎著腰挪去客廳喝了些冰水,女孩愣愣地坐在地板上,看著滿身歡愛過後的痕跡,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被一陣歡快的手機鈴聲鬧醒,宋詞迷迷瞪瞪地伸著手到處亂摸,賀聿修被吵得不行,拿過手機將鬧鈴按了,恨鐵不成鋼似地捏了捏她的臉頰。
「啊!」突然彈坐起來,宋詞急匆匆地扒拉著衣服,一想到自己沒有替換衣物,去公司肯定會被林琳取笑,女孩懊惱地直皺眉頭。
「今天是禮拜六。」隻聽身後幽幽傳來這麼一句話,宋詞如大赦天下般激動地蹬著腿。
「平時倒不見你這麼……活潑。」賀聿修善解人意地換了個詞,「以後別在我麵前裝腔作勢,看著煩。」
就是要你煩!宋詞頂著腰疼,黏膩地貼了過去,「六少!」
果不其然,男人推開她的臉,「去刷牙。」
看著鏡子裏眼睛浮腫,麵帶油光,裹著浴袍,頭發有些淩亂的人影,宋詞心想,是挺醜的。嘴裏含著泡沫,宋詞審視著鏡中的自己,和傾城美女搭不了一點邊,這男人的眼光真是奇怪。
「六少,我先回去了。」宋詞套上昨天的衣服,見賀聿修正在客廳看報紙,想必已在其他衛生間洗漱過。
「嗯?」男人扶了扶眼鏡,宋詞也弄不清他是不是近視,隻知道他有時會戴,但大部分時間都不戴眼鏡,不過戴了眼鏡之後的賀聿修少了份攻擊性,多了幾分儒雅。
「我……」
賀聿修做了個手勢製止宋詞,接過電話,表情陰沉。宋詞有些不知所措,絞著手指無措地等著男人發話。
「你先回去吧。」賀聿修放下電話,拿過外套一副要出門的架勢。
「好。」宋詞暗暗鬆了口氣。
兩人一塊下了樓,賀聿修眉頭緊鎖,開著車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