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這樣說,我很傷心!”
趙氏聞言,眼淚在眼裏打著轉。
“娘,我記得去年收稻穀時,大姐出嫁,隻有我們娘仨,秦嬸子和杏花嬸子都忙著自己地裏活,沒空幫我們,有一天我和二姐實在太累,累得回來吃不下飯,都沒有洗漱就躺在了床上,是你,明明你也很累,你幫我和二姐擦臉,洗腳,怕我們餓著,你半夜起來煮粥喂我們喝!
小時候我三歲時,隻有五歲的二姐拉著我去地裏找你,不小心跌進水溝裏,二姐為了拉我出來,渾身濕透,受了寒,沒銀子請大夫,生生咳了半個月才好,娘你常說,二姐最疼我,長大了一定要對二姐好……”
以往發生的雞毛蒜皮的小事被莫如月一件件講了出來,趙氏淚流滿麵。莫如月走到床邊坐下:“娘,以後不可以再說這種話!”
“嗯!”
“娘,祖母我們要孝順,可是祖母現在身體還好,在我們艱難的時候,她難道不該幫襯一下我們嗎?她對我們好,以後我們加倍還回去不就好了?”
“月兒,娘知道了!”
“娘以往我隻是普通人,現在有了師父教給我的術法,所謂藝高人膽大,我為什麼還要怕祖母呢?”
“月兒!”趙氏抱著莫如月,“都是娘糊塗,對不起,月兒!”
莫如月吐出一口氣,這一關算是過了!
第二天,莫如月早早起床,挎著個小籃子就到了河邊,上了去白雲鎮的船。
船上站滿了人,有的帶著籮筐,有的背著背簍,都是一些去白雲鎮賣山貨的村民們。
有人不時的看過來,莫如月有些莫名其妙,她有些不自在,她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衣服很幹淨,隻是補丁多了些,船上的人哪個身上的衣服沒有補丁?一想,便不在意了。
船行駛得很慢,到白雲鎮時都快晌午了。白雲鎮很熱鬧,大街上店鋪鱗次櫛比,擺攤的人眾多,有賣菜的,賣堅果的,賣野味的,還有賣動物皮毛等等。人們爭相吆喝著,叫賣聲此起彼伏。
莫如月尋找著藥鋪,一條街走出頭都沒看見,她來到一處巷子口,剛想探頭看看裏麵的情況就被一股大力拉進巷子裏。
接著過來四個人,推搡著把她帶進一個破敗的院落,,院子裏髒兮兮的,裏麵隨意的堆放著一堆柴禾,莫如月剛找了個地方站好,手裏的籃子就被奪了去。
這五個人衣裳襤褸,很久沒洗的樣子,身上散發濃烈的汗臭味,奪籃子的那個人頭上的頭發亂蓬蓬的,他的門牙斷了一顆,一說話就能看見那顆斷牙。
“娘的,竟然拿個空籃子!”
“哎,全哥,你可不能發火,可別嚇壞了她。”
“就是,全哥,這丫頭剛下船我就看見了,沒想到站到跟前更加好看了,你可不能嚇哭人家!”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說得起勁。
“你們拉我到這裏來幹什麼?”莫如月扯了扯被他們拉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