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德開著他兩百萬的奔馳GL63AMG載著陳鋒從市區的主幹道駛出,很快就沒了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取而代之的是道路兩旁蔥鬱的樹木以及生機。
陳鋒發現這已經到了郊外,於是問道,“德叔,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馬上到了,錢老家。”
“錢誠錢老?”
“怎麼?認識?”
“不認識,但我聽鑒定中心的同事說起過。”
錢老在寧都的收藏圈是個大人物,他不僅是寧都收藏協會的副會長,還是寧都玉石協會的會長,而且在這兩個行當頗具影響力,像寧都這兩年生意最好的錦翠珠寶,就是因為錢老曾在公開場合表示了對這家公司的支持,於是這家公司在寧都的業務開展的異常順利。
一句話影響一家公司的業務,可見錢老在這個圈子裏說話的份量。
“哈哈,我說的老頑固就是他,也是一個認死理的前輩,要得到他的認同很不容易,要讓他幫助就更難了,這麼多年他也就幫助過錦翠珠寶,錦翠珠寶的老板是個比你大一些的年輕人,不過,頗得錢老看重。我跟錢老認識這麼多年,錢老還是沒有打心眼裏認可我。不過,能經常跟他老人家見麵,聆聽教誨,我也很知足。你好好表現,要是讓錢老讚賞,那你以後在寧都古玩玉石行當裏,就真的如魚得水了。”
王全德雖然叫著錢老‘老頑固’,但是眉眼之間,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對於錢老的尊敬。
“不知道我能不能得到錢老的認可。”
陳鋒聽說錢老的脾氣很倔,曾經有人送禮,想讓錢老幫個小忙。這些禮物錢老最後照單全收,但是幫忙的事情卻一直不提,當那人再找上門去的時候,錢老說,要麼你就將禮物拿走,要麼就當沒來過我這裏……以致於後來所有人都知道了,隻要錢老自己願意,哪怕你不求他,他都會幫你。如果錢老對你不認可,你就算送件元青花瓷器都沒用。
說話間,奔馳車已經駛進了高門大院的別墅區,經過層層的關卡檢查,最後停在了一棟別墅前的停車坪。
下了車,陳鋒跟隨著王全德走到了這棟別墅的門口。那裏早已經有位青年在等著了。
“德叔,你來了。”青年露出笑容打開了門。
“他們都來了嗎?”王全德這麼問,是因為看到停車坪上那熟悉的兩輛車。
“嗯,錢老已經跟他們在喝茶了。”青年點了點頭。
“這麼早?不是三點嗎?本來我都提前了,沒想到,他們更早。”王全德驚訝的道。
在青年的帶領下,陳鋒跟隨在王全德的身後,進入了這棟別墅。
“哇,這別墅好漂亮。”一路上都是應接不暇的美景,陳鋒不由得心生感慨,錢老家果然不同凡響。
穿過鵝卵石鋪成的小路,途徑雅致的池塘,從曲徑幽深的假山群中走過,便步入了這棟猶如私人博物館似的別墅的後院,在一處精巧小亭下,已然有了四個人。
三個人坐著,其中坐在上首位置的就是錢老,陳鋒見過錢老的照片。另外兩個中年人,他則不認識。三個人旁邊一個年輕人站著正在泡茶。
“全德,你這次可是最晚來的一個。我們茶已經喝了一壺了。”看到王全德走過來,兩個人中跟王全德年紀相仿的一位中年人爽朗的說道。
“老鄭,那不是我來晚了,而是你們都來早了。”王全德苦笑著搖搖頭。
帶著王全德和陳鋒來到涼亭,青年就自行告退了。而王全德先是將手中的檀木箱子放到一旁,而後指了指陳鋒,對錢老說,“錢老,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小兄弟陳鋒,今天我帶過來的物件跟他有關係。”
錢老微微點點頭,表情倒是沒有多少變化,隻是聲音渾厚,顯得中氣十足,“好,挺有精神的小夥子,你沒有介紹之前,我還以為這是你收的徒弟呢。”
想到陳鋒鑒定出贗品宣德爐,還有一連串的撿大漏,王全德說道,“我這位小兄弟的眼力可不輸我,收他當徒弟可能會折煞我。”
“全德,你想在錢老麵前推薦年輕人也不能這樣推薦,好歹你也是寧都數得上號的專家,我黎元才不會相信這小夥子的眼力真比你強,少開玩笑了。”另一位身穿灰色馬褂的中年人打量了陳鋒一眼,發現陳鋒跟平常在大街上看到的年輕人也沒什麼差別,他怎麼會相信王全德說的,一定是王全德在開玩笑。
“那一會兒你們可以考考他。”王全德不懷好意的看了陳鋒一眼。
陳鋒聞言鬱悶了,本以為是這些前輩故意考自己,現在看來這是王全德主動找上去的,陳鋒心裏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不過陳鋒也不是很畏懼,知道的就說,不知道的自己就說不知道,反正在德叔和錢老麵前,自己隻是個小學生。
“真要考的話,也不是我考。”黎元指了指正在泡茶的年輕人道,“這是鄭寶華的徒弟,張燦。老鄭帶過來是想讓他聆聽錢老教誨,讓錢老檢驗檢驗,碰巧現在就讓錢老一起考考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