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凱是在皇帝宴請那屆新科學子時遇到岑昂的,當時他喝的微醺,
從遠處走過來一群粉嫩宮裝的女子。
岑昂走在最前頭,下頜微昂,鳳眼眼角更加往上,讓人看見就退避三舍。
重點是,那個打頭的女子臉上還有幾滴血跡。
“這宮女誰啊?排場這麼大?”有些學子在旁邊好奇,開口問道。
這些新科進士裏不乏京中的世家子兒,有幾人開口答道
“你們不知道了吧,人家是太子府的掌事姑姑,往後這皇宮裏,人家排第三,憑啥排場不大。”
“那臉上咋有血呢?”
“我聽說,這位姑姑手段狠厲,刑部有時候掰不開犯人的嘴,便叫她過去幫忙,現下應當是剛從刑部回來。”
趙凱看著岑昂步裏帶風的氣場,不禁往後瑟縮了下,隨即又看了一眼,臉上有血,他往後退了退。
但那雙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岑昂的身影。
岑姑姑有身手,自然能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於是她回頭,看見都要躲到同僚身後的趙凱冷笑了下。
就這膽兒還敢看她呢?
小膽兒吧。
趙凱也不知道為啥,眼珠子不聽腦子使喚。
然後當天半夜就夢見岑昂了,
不是啥好夢。
夢見自己被綁在刑部大牢,對自己行刑的就是岑昂,給他嚇的,好幾天沒睡著覺。
但趙凱是讀書人,非常懂男女這種風花雪月的事兒。
所以探花郎沒有認為是心理陰影太大,所以入夢。
人家而是認為,自己對岑昂一見鍾情。
幸好,自己是探花郎,在翰林院任職,每日能看見那個板著臉的姑娘在皇宮裏到處溜達,風風火火的。
“岑……岑姑姑。”
這日,趙凱將岑昂叫住,想送給她一封自己寫的情詩。
少女停住腳步,回頭看他,問道
“何事?”
聲音冰冷,又帶著幾分不近人情。
探花郎羞澀的將手伸進袖子裏,把情詩掏了出來,遞給岑昂。
“這是……給你的。”
岑昂接過信,直接打開,一目十行的掃了過去。
然後將信又還到了趙凱手裏。
探花郎以為岑昂不喜歡,甚至覺得冒犯,所以扭頭就走。
但說實話,
岑姑姑……
認字兒,也會背些詩。
三字經論語也會背。
不過……
趙探花那個文筆有點兒好,她沒看懂。
什麼月亮啥的,她以為就是讓自己品鑒一下,然後給太子妃吹吹耳旁風,想趁機升官的呢。
趙凱也有些懵,這麼多年,他從來沒在書上和現實裏見過當麵拆情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