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宇宙無敵大魔王!”
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認真,不經意中再次撥動了他的笑穴。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溫柔沉溺,忽然俯身親吻了下她的額頭。
“累就繼續睡,我會守著你。”
她淘氣的揉著被撓亂的劉海,來回翻了幾個身後突然看定他不動了。眼睛一點點眯起,看上去又想睡覺了。
“繼續睡吧,醒了後這個世界會跟以前一樣幹淨。”
他又摸了摸她額頭的青絲,俯身時停頓了一下,在她眼眸上留下一抹溫暖。見她乖乖躺著不動後,淺笑著起身往外走去。
她突然睜眼整理額頭的劉海,眼神放空的說:“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我似乎去過,卻感覺沒有去過——”
“那就是沒去過,夢都是虛幻的。”
說著他低頭繼續往門口走。
“夢真的都是虛幻的嗎?有說夢是來自人身體最深處的記憶。也有是來自前世的記憶。昏倒後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很多事物,看起來很熟悉的事物。醒了後我還記得夢的內容,我想著夢裏裏看見的事物風景,我發現自己現實裏根本沒有看見過。是不是李佑無死後我就傻了,肯定的,他死的時候帶走了我的心啊——”
她癡笑了幾聲,自言自語卻也像在說給他聽。他也仔細的聽著,想著自己心裏的聲音。這個角度距離不遠不近剛剛好,她能看見大天的眼睛。她記得誰說過,人類是軟弱的,偽裝再強再完美也沒用。要想知道一個人的心,要學會看那個人的眼睛。
而大天此時黯淡悲傷的眼眸,似乎說明了她做的那個夢,不完全是虛幻的。
跟她預料的一樣,大天停頓了一會兒又走了回來,還是坐在之前那個位置,還是習慣用摸額頭和她打招呼。唯一不同的是,他眼神更加悲傷。好像一個無底洞,無處躲閃的孤單和淒涼。
她淺笑著伸手抓住他的手,感覺還是那麼的冷。他想躲閃,她卻更加用力的拉住,盡量想用笑和溫暖讓大天感到踏實。
“大叔。”
“我喜歡你這麼叫我。”
“那大叔會成全我的喜歡嗎?”
大天皺眉不解,她伸手揉開他眉心的褶皺,乖巧的說:“我喜歡大叔笑,大叔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很像天上的月牙。”
“以前你也這麼說過——”
“以前?”
“沒有。”大天忽然收回自己的手,轉身看著另一邊。“你的身體還好吧?”
“兩次從高的地方摔下來都沒死,我算是很命大了——不過好奇怪,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夢,大叔能告訴我嗎?”
“什麼?”
“這次我從樓上摔下來的時候,一道很奇怪的光包圍住了我,所以我才一點事也沒有。我記得我昏倒前好像看見一雙眼睛,很漂亮的一雙眼睛,藍色的?還是紅色的?讓我看一下大叔的眼睛。”
她直接掰過大天的臉看著,不可否認大天的五官很漂亮,深邃立體。他的睫毛卷曲而纖長,瞳孔是那種很淺的褐色。
自言自語的看了一會兒後,她嫌燈光太暗看不清楚,開燈的瞬間大天急忙捂住她的眼睛。她靈活的往旁邊一挪,這次近距離很清楚的看見了他的眼睛。
藍色,廈那間是海的湛藍!
大天急忙起來把她扶到床上躺好,邊蓋被子邊說:“大叔的眼睛不就這個顏色,你肯定是受了不少驚嚇,所以才會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你先乖乖睡覺,明天你醒了後大叔帶你去澳洲,那裏不隻有很漂亮的海,還有遼闊無垠的草地牧場——”
“我不能去澳洲,喬姨和小……”
“我會派人去西門接喬和小忍,你乖乖睡覺就好。大叔還有事情要處理,晚安。”
大天關上燈急著往外走,也許是想逃避她太多的問題,而自己拿不出一個答案。
看著房門開啟又關上,她苦笑著眨了眨眼,訥訥吐出一句:“誰也不知道喬姨和四蛋在西門,為什麼你隨口就能說出來……”
翌日清晨——
顧家損失慘重,半數以上小弟重傷,半數的半數輕傷,還有半數被昨晚廝殺打鬥的場麵嚇破了膽,現在還在求佛祖上帝保佑。
MX大獲全勝,十一個好戰的家夥還嫌昨晚不過癮,一大早又開始挑釁院子裏的顧家小弟。被大天教訓了一頓後乖乖歸位,一夥人跑到高爾夫球場喝酒侃大山了。
顧白一大早起來就清算顧家的損失,湯藥費不計在內,就顧家超豪華客廳被砸了個稀巴爛,這筆賬就是個天文數字。當中包括顧問澤珍藏的古董花瓶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