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別墅裏——
小妖已經始終一天一夜,李祈沐也折騰了自己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全城搜索,吩咐手下就算把川州翻過來也要把她找到。
終於還是在絕望中迎來了黃昏,他疲憊不堪的倒在沙發上,粗魯的拽掉領帶撕開襯衣口子。眼神呆滯的想了一會兒後,伸著手摸來茶幾上的煙叼在嘴上,火機卻突然掉到了茶幾上。他先是冷冷看了一眼,突然嘶吼一聲,用力一拳砸在了茶幾上。
玻璃的茶幾被打出了個口子,裂痕快速向四周延伸。他歪著腦袋看了一眼,突然揮手又是一拳。轟的一聲,玻璃茶幾碎成了渣渣。他無力的垂著右手,嫣紅的鮮血緩緩滴落,交織成一幅難以言喻的畫。
已經一天一夜了,她去了哪裏?會不會已經被影殺了……
他不敢去想,可控製不住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他後悔當時為什麼不下車追過去,就算打斷她的雙腳,也要把她留在身邊。現在的川州已經不是她想象中的川州了,她會有生命危險……
傭人們聽到大廳的巨響躡手躡腳的探出腦袋看著,看見名貴的茶幾已經變成碎渣,自家boss右手流著血,卻著魔的坐在沙發上叼著根沒點燃的煙一動不動。他們不明白自家boss發生了什麼,隻知道那天他回來後整個人跟定時炸彈一樣,稍有不順心就會破口大罵摔砸東西。
所以這次他們得到教訓,沒有一個人敢出去問候。
搞了半天火機埋在碎渣下麵,他無動於衷的看著血肉模糊的手背,突然碾碎煙直接往嘴裏塞。煙絲的苦澀瞬間占據了口腔,他麵無表情的吸允咀嚼著。咽到喉嚨口的時候突然惡心的吐了出來,他像被抽去主心骨的傀儡,轟然倒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看著滿地的碎渣和鮮血。
“丫頭,你在哪裏……”
這時別墅的大門被推開了,李雲天怒氣衝衝心急火燎的衝進來,站到他寶貝兒子麵前,也不問一句他發生了什麼,開口就是憤怒的質問:“你為什麼不說你帶回來的女人就是樂正愛雪兒,你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東西!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配得上‘李’這個姓麼!不要像灘爛泥一樣,趕緊給老子站起來!”
李祈沐累了,懶得再動了,壓著手臂躺在沙發上,嘴角緩緩抽搐了一下。
林雲天火冒三丈,腳踹著滿地的碎渣,上去拽住他的衣領,惡狠狠的瞪著他:“原來你早就知道樂正愛雪兒還活著,還告訴我說隻是在外麵偶然遇到!我費盡心力讓你去李家老宅找那個秘密,你卻把樂正愛雪兒也送了進去!你是不是怕我動手殺了她?你是不是愛上她了!!你說,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嗬,你是氣死你老子我啊!”
這個父親此時絲毫沒看見兒子眼底的死灰和絕望,一味的怒吼質問,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到了他的身上。
李祈沐懶懶推了下他的手,發現李雲天死拽著不放,臉紅脖子粗的無休止質問怒罵,忘記了他還是他的兒子。
他突然一拳重重打在了李雲天臉上,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怎受得起他的一拳,甚至根本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出手。踉蹌了幾下後重重摔到了地上,擦著嘴角的鮮血剛要起來,李祈沐上去一腳踩在他的胸口,慢吞吞的整理襯衣領口,眼底的灰越來越多。
“你……”
“你太吵了。”
“你這個不孝子,你敢這樣對你老子,你知不知道這樣天理不容會天打雷劈的,你……”
“說得好像你做了那麼多事情,不會天理不容不會天打雷劈一樣——”李祈沐轉頭看了眼角落裏瑟瑟發抖一臉震驚的傭人,懶懶的吐出一句:“去樓上拿一套新的西裝,還有衣櫃最裏麵那個盒子。”
傭人們早被嚇得魂飛魄散,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耐著性子擦著右手背上開始凝固的鮮血,突然嘶吼一聲:“還不滾上去!!”
傭人們像受到驅趕的鴨子一樣,一個推著一個慌張失色的往樓上跑。誰鞋子掉了褲子掉了也不管,瘋了般的踩著前麵人的腳跟往樓上跑。
李祈沐發火了,不對!他是瘋了!!
他要不是瘋了,怎麼會動手打自己的父親,還一腳踩在自己父親身上不讓他起來。
奈何李雲天用盡吃奶的力氣也無法從他的大腳下出來,看著他微微揚起的嘴角,眼底的絕望和灰色逐漸變成瘋狂和殺戮,他不由打了個寒戰,老實的躺在他的腳下。
可李雲天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扯著嗓子低吼這:“我問你,你是不是把我做的事情告訴那女人了?!”
李祈沐低頭看他,嘴角噙著一絲危險的弧度:“原來——你也會怕啊~”
“老子問你,你是不是……啊!”
隻是稍微加重了腳上的力道,李雲天就痛的說不出話,隻能看著狠瞪他的臉,狼狽不堪的喘息著。
這時傭人們拿著他的西裝和盒子下來,不過他們不敢過來,顫顫巍巍的推著對方過去。他看在眼裏,緩緩衝他們伸出手。他們猛得呼吸了口氣,雙手把西裝和盒子奉上。之後也不管他有沒有說‘退下’,兩隻受了驚的小鴨子沒命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