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敲門聲。
柳振正在火頭上,怒吼一聲:“誰?!”
門外的人停頓了一下,後淺笑著說:“樓下那輛土豪金的邁巴赫是誰的?”
“是老子的又怎樣!”
“嗬嗬,那輛車子占車道了,麻煩您下去挪一挪……”
對方還沒說完,柳振粗魯的打斷:“你是哪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敢這麼和老子說話!”
會議室裏的人早料到柳振會爆發,三十年前的柳振是個出了名的暴脾氣,柳振出馬,神佛不攔,這就是對他最好的詮釋。
隻是沒想到柳振都一大把年紀了,火氣還那麼大。她看著氣得滿臉漲紅的柳振,怕他氣壞身體,急忙使眼色讓上官飛上去攔著,她則去開門看看情況。
門開了,門口的人卻讓她瞳孔放大,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
康沃看到她有點吃驚,眼底散落著不知名的笑,竟還和她打招呼!
她愈發分不清康沃是陽光開朗的人民警察,還是一個瘋癲邪魅的劊子手。要不是他一身正氣的警服,她會直接尖叫出來,隻因為在亞麻大倉的那一晚……
“小樂正,門口的是誰,讓他滾進來!”
“他……”
康沃禮貌的對她淺笑,繞過她走進了會議室。視線帶過一邊的李祈沐,很自然的收回,不著痕跡的對著柳振敬禮淺笑。
她卻像著了夢魘一樣,雙腿灌了鉛似的愣在門口不知感官,手心裏全是冷汗。
她第一次那麼怕一個人,不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身體裏裝著兩個靈魂的惡魔!
柳振臉色緩和了一點,不屑一顧的暼一眼康沃,心想原來是個人民警察。
“這位老先生,樓下那輛邁巴赫是……”
“是老子!你想怎樣?我奉勸你一句,你要是敢強行拖車,我的車子要是傷了一點,你一輩子的工資都不夠賠!”
康沃好像沒聽見,繼續溫和的淺笑:“老先生火氣別那麼大,隻是樓下有人投訴您的車子占了道,說妨礙他們車子進出……”
“哼!你現在頭兒是誰?屈力農還是陸友?”
“是陸友陸署長。不過陸署長前段時間受傷了,這段時間不在……”
柳振一再的打斷康沃的話,語氣一次比一次刁難不屑:“怪不得我回來這麼久,陸友也沒過來請安!”
“這位老先生,聽您的話,您似乎認識我們陸署長?”
“什麼署長不署長!二十年前要是沒有我柳振,陸友充其量隻是個不入流的小警員!”
康沃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您就是柳振柳老先生?”
“知道了還不快滾!帝天集團的董事會議室,豈是你這種不入流的小人物想來就來的!”
“嗬嗬。”康沃扭頭看向李祈沐,李祈沐卻刻意躲避。“柳老先生,我是聽過您的大名,不過在法律麵前人人平等!您的車子占了人行道,您現在要是不下去開走,休怪我叫拖車隊過來!”
柳振一聽差點氣得心肌梗塞,站起來怒目圓瞪,咬牙切齒的低吼:“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就憑你也敢這樣和我說話!除非陸友已經死了,不然你抬也給我抬過來!瞧瞧你這個德行,也配和我說話!給老子滾!”
康沃冷靜的擦著滿臉唾沫,笑得更加深沉。幾秒後他還是笑,笑得讓人心頭發慌。
她急忙跑上來扶住柳振,本來是想勸柳振把車子挪走算了,可柳振這牛脾氣上來了,現在什麼話也聽不進去。
這也難怪,三十年前要是沒有柳振,川州會是三不管地帶。警隊大部分的物資都是他提供的,連陸友也是抱著他的大腿爬上來的。十年過去物是人非,現在連小小的警長都敢騎到他頭上。
“柳伯伯,您不要……”
“小樂正,你先到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