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拿回帝天集團,拿回屬於李家正派的殊榮,撕下李雲天和李祈沐的偽裝,讓所有的真相都大白於眾!
想著簡單做起來卻很難,她手上沒有任何可證明李雲天,李祈沐有罪的證據。海難事件已經過去五年多,X解散,小K已死,科榮遠走他鄉。憑她一張紅唇白牙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再伶俐刁鑽的嘴,也是無可奈何。
至於帝天集團,她還不想去和李祈沐硬碰硬。除非沒有辦法,她不會先從李祈沐下手……
她想了一天一夜都沒想到可行的辦法,似乎勝負已定,她最終敗了一次,卻是一敗塗地。
倒是揚庸辦妥了她交代的事,拿著費勁艱辛收集來的資料匆匆回到李宅,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去房間找她。可是找遍整個房間也沒找到她,每個房間都是空的,尋不到她的身影。
她去了哪裏?
揚庸脫下被汗水浸濕的西裝外套扔到一邊,擦著臉上的熱汗打電話給她。
嘟嘟了幾聲後就被掛斷了。
“雪兒,你會在那裏?”
揚庸攥緊手機快步往樓下跑去,左轉出了後門,是一望無際的草坪。藍天白雲陪襯下,遼闊的草坪上擱置著一輛白色的卡丁車。走近了一看發現她正依靠車內,雙腳高高放在車門上,做著拉筋的動作,左手間的煙卻連綿悠長。
“雪兒。”
她正在沉思,恍然回神看見揚庸已經回來。陽光和風中,那個愛她的男人笑得格外燦爛好看。
一眨眼的功夫揚庸跑到她麵前,就算氣喘籲籲還是笑得很開心,一手搭在車上把資料遞給她。
她接過後暼了一眼放到一邊,拉過衣袖擦著他臉上的汗。見他笑得更歡,她也跟著笑著。隻是模仿的弧度,心早就死的差不多……
“我還以為你又跑到哪裏去了——”
“我還能跑到哪裏去。”
天下很大,她卻哪裏也不想去。隻有這裏,是當年她和李佑無嬉戲玩鬧的地方,有很多美好的記憶。甚至這裏的一花一草一木,都是李佑無帶著她種下的……
揚庸是個見不得她難過的人,哪怕隻是一個習慣性的蹙眉動作,他都會更加難過。俯身將她公主抱起,她很溫順,一手拿過資料,一手勾住他的脖子。
他喜歡這種感覺,一個平靜的下午,抱著她在陽光下漫步。他幻想過這種生活,這一天終於到來了,他做到了……
別墅偏廳有一大麵落地窗,窗戶中間是空心的,人工水流來回流動。落地窗旁的小水池裏本來養了兩隻烏龜,她和李佑無喜歡叫它們兒子和媳婦。自從李佑無死後,烏龜被挪走了,水池也空了,隻剩下鋪墊的泥沙和寂寥的海草。
洗過澡的她穿著浴袍靠在落地窗上,修長的雙腿交叉放著,腿上放著揚庸帶回來的資料。她已經看了很久,臉上不曾有過表情。
揚庸洗好澡下來,在大廳繞了一圈後找到偏廳,剛到門口就看見她專注看資料的樣子,美得不可方物。
他不由出神看著,被她發現後淺淺一笑,整理睡袍進去挨著她坐下。
“雪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嗎?”
她搖搖頭,無意間看見揚庸身上的睡袍,臉色微微變了,視線落在資料上繼續看著。
她雖然偽裝的很好,卻剛好被揚庸看到。他拉了拉自己的睡袍,以為她不喜歡自己穿李佑無的東西,趕忙淺笑著說:“我睡袍沒帶,洗完澡後發現了這件——不好意思,這應該是李佑無的吧?”
“不是。三蛋的東西都燒了,而且三蛋穿的比這個小一碼。”
她說著撓了撓長發,左手往旁邊依靠支著腦地啊,略帶苦惱的繼續翻看。
揚庸卻猛地一怔,心想這睡袍若不是李佑無的,她剛才為什麼會有驚訝的神情。這裏是李宅,假設睡袍不是李佑無的,那這件男士睡袍會是誰的?和他身形差不多的男人,在她身邊徘徊的男人,似乎隻有李祈沐……
“揚庸,這些就是你調查收集回來的全部資料?”
“對——是不是沒有用?”
“用是有用,但——”
她下意識按著發痛的眼睛,咬咬牙忍住痛楚。
揚庸急忙把她摟到懷裏,知道她在痛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更恨自己無能。
“揚庸,好了,你可以放開我了。”
“我想抱著你——”
“可是你這樣抱著我,我怎麼看資料?”
這隻是她的借口,她還是沒接受和不習慣……
揚庸苦笑著放開她,想著她應該餓了渴了,急忙往廚房跑去。鼓搗了好一會兒端了些食物上來,簡簡單單,卻是他親手做的。
“雪兒,吃一點吧。”
“好。”
她答應的有點勉強,吃的時候有點吃力。不是食物不可口,是她的厭食症又犯了。
吃力幾口後她擺手推說自己吃不下了,揚庸淺笑著端著食物往廚房走。看著幾乎原封未動的食物,他有點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