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憶戰(1 / 2)

夜色彌漫的大地上,聖喬中學的513號宿舍中早已響起陣陣呼嚕聲,惟有一身材略瘦留著黑發的十七歲男孩尚未睡去。他斜靠著連接上下鋪的鐵管半臥在床鋪上,右手輕輕撫摸著胸前的卵形掛墜,呆呆地望著窗外。詭異的是隨著他的呼吸,一絲絲黑色霧氣順著全身毛孔進進出出,而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上不禁帶著幾分與其年齡不符的堅毅,以及那深藏於眼底的仇恨與追憶。那是在五年前……午飯過後蕭靈像往常一樣在自家院中跟爺爺學習武術,烈日之下汗水浸透了上衣,蕭靈毫不鬆懈,一遍又一遍地施展著那套拳法。看著勤奮的蕭靈,爺爺蕭陳開心的笑了“不錯,靈靈,這拳法你練了這麼長時間終於有了點味道了。”聽到這話蕭靈不禁停下來一臉苦色地看著蕭陳“爺爺,這拳法我練了七年早就熟透了,就連那更難的腿法和劍法也早就能熟練施展,怎麼在你嘴裏就這麼不堪。你忘了嗎?去年我還得過少年武術冠軍呢。”“這套蕭雲武技可是我們蕭家第一代先祖蕭雲耗費畢生精力,而後在這三百餘年的沉澱中又經數代先祖不斷修改完善才創出的。自然博大精深,哪是你所能想象的。你現在雖能熟練施展,可也僅僅是徒有其形而無其意,距離掌握還差得遠呢。”“我用了七年才掌握這最簡單的拳法的一點皮毛,我豈不是一輩子都別想完全掌握了。”“話也不能這麼說,這套武技本就是戰鬥之術,自然要在生死廝殺中練就,你埋頭苦修,雖有我的指導,可能在七年中有如此成就也算不錯了。”“生死廝殺?爺爺你別開玩笑了,蕭雲先祖生活在古代,可現在是現代哪來的生死廝殺。”“哈哈,靈靈,在古代殺人也是犯法啊,那是哪來的生死廝殺呢,難道全靠生死狀?”“呃~這個”“靈靈,站在什麼樣的位置看到生麼樣的世界,在你眼裏這個世界是平靜的,可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卻又是暗流洶湧。”“既然它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那我就不去管它,我隻是要防身健體而已,對我來說這些已經夠了,我就不求完全掌握這套武技了。”蕭陳輕輕地摸了摸蕭靈的頭還想再說些什麼,可看到年幼的蕭靈臉上的天真與稚嫩,嘴唇動了動還是閉上了,眼裏滿是關懷與不舍。隻能在心中暗歎“唉,其實現在這樣挺也好的,真不想讓你走上這條路啊。可有什麼辦法呢,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蕭陳猛的搖了搖頭壓下心中的想法“靈靈,累了吧,就練到這裏吧,我們去,嗯?”“爺爺怎麼了,我們去幹什麼?”“蕭靈快進屋!”“啊?!”蕭靈頓時楞了,隻有在犯錯的時候爺爺才會叫自己蕭靈,可蕭靈自問最近自己沒有犯錯啊。“快去!”蕭陳似乎很著急,見蕭靈毫無所動,又是一句怒喝。雖然疑惑,但因為爺爺的威嚴蕭靈還是聽從得快步跑回屋裏。蕭靈雖然跑回屋裏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還是透過門縫向外看去,這一看可把蕭靈嚇壞了,屋外的院子中不知何時竟多出十三個人。這十三人似乎分成兩夥,其中有兩人跟在一有著一頭血色長發的男人後麵,另外九人跟在一瘦高的蒙麵男人後麵。那長發男子和蒙麵男子雖都是首領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長發男子本就邪異,配上他手中把玩的那柄布滿血紋的短劍,更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而蒙麵男子表麵上看似平靜如水卻總給人一種狂暴的感覺,更詭異的是,在蕭靈眼中這蒙麵男子竟給他一種無比親切的感覺。盡管如此,蕭靈卻是明白陰冷也好親切也罷,長發男子和那蒙麵男子或許陣營不同,但目的卻是相同的,他們都是要對付爺爺,都是敵人。想到這蕭靈更加擔心自己的爺爺,他一個人能擋住這麼多人嗎。蕭靈就這樣緊張的看著外麵,他已做好隨時衝出去的準備。在蕭靈看來這無非就是武林界的糾紛,現在是現代不會出現古代那種殺人滅口的情況,到時候爺爺打不過自己就出去幫忙,他不能看著爺爺被人欺負,自己雖不如爺爺武功好,但苦修這麼多年起碼不會成為累贅,或許關鍵時候還能幫上什麼忙。蕭靈就這樣想著,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完全不知所措。蕭陳和那十三人並未著急動手,隻是在交談著什麼,聽內容那夥人似乎是在索要什麼東西,不過是什麼蕭靈就聽不清了,隻是依稀聽到雷鱗,地圖之類的字眼。長時間的交談下,那十三人也看出蕭陳沒有主動交出東西的想法,終於長發男子忍不住動起來,蒙麵男子想阻止卻來不及了。那長發男子一聲怒吼下,他的兩眼竟冒出耀眼的紅光,手中短劍一記上挑,一道半人高的血色月牙顯現,向蕭陳急速衝去。“啊!”蕭靈被這一幕嚇到了,不由失聲驚叫跌坐到地上。待他掙紮著站起來繼續向外看去時,蕭陳已與那十三人戰在一起。長發男子眼冒紅光單手握劍,蒙麵男子眼冒黃光拳掌交替。這二人在最前方主攻,其餘十一人的眼中也有著各種光芒,有的拿刀有的握弓有的放出各種奇異的攻擊在一旁輔助。而蕭陳眼中卻也發出刺眼的黑光,右手緊緊握著平時教導蕭靈的那柄木劍。木劍伴隨著道道黑霧盡情揮舞,擋下一次次的進攻。蕭陳盡管強大可雙拳難敵四手,對方攻擊又多又雜,不一會蕭陳原本潔淨的衣服就被染上血色變得破敗不堪。蒙麵男子和長發男子聯手,卻是越打越心驚,他們也聽說過蕭陳的威名,可真鬥起來才真正體會到他的強大,所幸他們還有十一人輔助幹擾蕭陳,否則被壓製的可能就是他們了。他們現在隻能靠人數優勢慢慢耗死蕭陳。蕭陳知道自己現在還能抗下,但時間一長難免敗亡。長發男子和蒙麵男子不是短時間可以解決的,所以他把目標放在那十一名手下上,減少掉這些阻礙或許還能轉敗為勝。可要突破那二人的圍困也不是易事,但蕭陳不急,他就像被逼上懸崖的獅子在生死掙紮中,隨時等待著絕地反撲的機會。終於抗下蒙麵男子的一掌後機會來了。“擋~”蕭陳擋下一支飛箭,蒙麵男子看準時機一掌打去,蕭陳急忙出劍阻擋,還是被打的踉蹌後退。所謂趁你病要你命,長發男子和蒙麵男子看準機會,一同出手追殺,一人化掌為拳,一人出劍刺殺,都是全力一擊。麵對這一幕蕭陳不驚反喜,之前這二人都是分開出手,打退這個還有那個,現在雖然危險倒也給了自己機會。蕭陳憋出一口鮮血,強迫自己停下。右手一震,手中木劍碎裂,漏出其內那柄泛著黑光的鐵劍,不待那二人從震驚中清醒,黑劍以直直刺出。長發男子和蒙麵男子還想借此機會一舉擊敗蕭陳,但看到那黑劍卻都麵色難看,想要退去,可是出招容易收招難,二人都是退無可退隻能硬抗下這一劍。“唰―”黑劍刺入血紋短劍和蒙麵男子的拳頭之間,接著劍麵向左右各猛地一拍。長發男子和蒙麵男子都是錯愣不已,明明可以讓二人受傷的一劍,為何僅僅將自己拍飛。待得蕭陳從二人間的間隙中穿過後,他們都麵色大變猜到了蕭陳的目的,可為時已晚。蕭陳衝入這十一人當中就像狼入羊群,“噗”一記直刺,那握弓之人以被貫穿心髒。接著,抽劍,回身,握劍下劈。一滴鮮血從一拿著長鞭的女子的眉心滾出,順著臉頰滴落大地。她本想出手阻止,可蕭陳對她來說太快了,手還沒抬起,劍已落下。“蕭陳!!”伴隨著一聲怒喝,長發男子已持著短劍,殺了過來。若是蕭陳剛剛那一劍是攻擊他們兩個而拍飛他們,那最多讓他們受傷,有那十一人牽製,他們還穩操勝券,可現在蕭陳瞬殺兩人,且這二人一人放暗箭一人出鞭束縛,雖不是十一人中實力最強,卻是幫助最大。現在少了這兩人,勝算大打折扣,他怎能不怒。麵對怒衝過來的長發男子,蕭陳冷冷一笑不戰反退。待得拉開距離,蕭陳目光嚴肅,大喝“夜瞳領域,開”蕭陳眼中黑光更勝,道道黑色波紋以蕭陳為中心快速擴散,瞬間白晝轉夜。躲在屋裏的蕭靈早就被外麵的戰鬥驚得膽顫,此刻陷入這無盡的黑暗更是心慌。他以什麼都看不見,唯有那驚怒聲、慘叫聲、兵器交錯的乒乓聲,以及那連續傳來的“雷瞳領域,開”“血瞳領域,開”等聲音在訴說著戰況的激烈。蕭靈就這樣陷入了這代表了爭戰與死亡的交響樂中,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一瞬又像無盡。在折磨中終於等到了安靜。蕭靈摸索著去找門把手,他太想出去了,他想知道爺爺可還好,他想知道那夥人是誰,他想知道這可怕的一幕到底是什麼。他想知道??????這麼多的思緒侵擾著他,讓他忘記了冷靜的思考,忘記了黑夜尚未散去,一切的安靜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經過不斷的摸索蕭靈終於找到了門把手,就在他開門的一瞬間,“轟~~~”,一聲巨響從院中響起,蕭靈被那爆炸的餘波掀起,重重地向後拋去。他極力睜開眼,在他眼中他就像在一個時空隧道,刺眼的雷光血光穿插在無盡的黑夜中,遠處依稀有著幾個人影,“咚”他還沒在其中找到自己的爺爺,就狠狠地摔在地上,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