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台上,陳秋冬一板一眼的用手中的木棍校準任曉的動作。
任曉穿著白色襯衫,褲子是黑色的運動褲,他半蹲著佝僂著腰,身體仿佛是拉滿的弓弦。
下一刻,箭離弓而發,任曉手裏的刀猶如刺破黑暗的光芒,也如劃破夜幕的流星。
似乎連麵前的大霧也被斬裂了兩分。
“嗯!你這個拔刀有點神韻了。”陳秋冬對任曉剛才的拔刀式給予鼓勵。
“陳先生,那我今天學習什麼新招數?”任曉對於剛才自己的那一刀很滿意,興致滿滿的問道。
“今天繼續學基礎,拔刀學的差不多了,我們就繼續練習三個小時的揮刀吧!”
“啊!不是說學習新招式的嗎?”
“等你把基礎都學會了,刀法那些看一眼就會了。”
“我去給你準備午飯了,你慢慢練。”說著陳秋冬就走下天台。
大霧漸漸散去,陽光撕破一切來到大地。
如果從遠處看這方天台,天台上灑滿盛大的陽光,肆意的少年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揮動手裏的大夏龍雀,縹緲的腳步也在天台久經風霜的地麵留下一道道白色劃痕。
少年穿白衣,披金芒。
或許陽光明天不會升起,但少年的炙熱永不落幕。
休息到下午,胳膊上的酸意稍微退卻之後,任曉給陳先生打了個招呼,起身前往竹城水族館。
肖淼從早上就開始催著了,任曉可不想到時候去晚了被她念叨一整個下午。
任曉:我到了!給我帶瓶水要渴死了。
任曉站在水族館對麵的公交站台上給肖淼發去消息。
肖淼:我馬上到!
肖淼很快回了消息,任曉看著麵前川流不息的車流。
上次和肖淼周末出來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好像是高一那天她叫自己幫忙搬東西來著。
現在高三了?下個月高考了?
又快要到盛夏了,盛夏對九州的孩子是特殊的,中考,高考,畢業,在最炎熱的時候,最躁動的季節,做關於人生的決定,書寫命運的軌跡。有藍天白雲稻田短袖晚霞蟬鳴,蟲鳴,自由小路微風,西瓜,冰淇淋,燒烤,每一個回不去的夏天都是美好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每當想到這裏任曉都好難過
“嗨!”不知道什麼時候肖淼來到任曉眼前。
肖淼至少有一米六五的身高,穿著純棉過膝白裙子,在夏天溫暖的風中飄蕩,泛出一種安靜和甜美,白皙的小腿在搖晃的裙擺下靜好。
她紮著高馬尾,兩束被笑稱為鯰魚須的頭發垂下,眼睛像未滿的月亮映照在湖泊上,裏麵像是夏晚的露水,透露著欣喜。
白皙的臉龐因為天氣的原因再加上陳陽當著大家的麵呼喊她,蕩漾著淡淡的紅暈,高挺的鼻梁,紅潤微張的小嘴。
風吹過林稍,任曉和肖淼相對。
“大忙人,快畢業了才有時間出來玩嗎?”
“怎麼這麼說?”
“我高中三年叫了你好多次了,你都說沒時間!”
任曉忽然想起來了,前世因為自卑還有怕自己錢不夠,所以每次肖淼叫他出去玩他都是拒絕的。
“這不畢業之前好好看看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