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秋柏仿佛聽見了自己手骨被捏碎的聲音,他憤怒的盯著楊亞,恨不得用眼神將他千刀萬剮,如果可以,他真的想這麼做。
可是不行。
他強忍著嘴裏的甜腥味,咬牙從地上爬起來,“好,我替她洗腦。”
洗腦這種東西,在傳言中神秘而高深,實際上也隻是對患者進行心理催眠,給他灌輸新的思想,取代原有的價值觀。
“但是……”翟秋柏的視線晃過卡亞瑟,眸色暗了暗,他轉過身看向楊亞,聲音沙啞的道,“你要給我時間。”
他需要時間,需要等到卡亞瑟的肩傷恢複,需要等到小卡亞瑟回到賀戎身邊,需要等到希望中的救援。
楊亞蹙了蹙眉,臉上有些不耐,“多久。”
“至少半個月。”翟秋柏轉回身,坐到一直垂著頭的卡亞瑟麵前。
楊亞冷笑一聲,“你以為我的時間不值錢?”
“楊亞。”翟秋柏的語氣也沉了下來,“我隻是為了讓卡亞瑟活下去才答應你。不給她時間休養,你還不如現在就殺了她。”
楊亞臉色變了變,自從他的生活裏出現了賀戎,所有的光芒都在他的身上,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被他奪去。不,不能就這麼放棄這個機會,他也要親眼看到賀戎失去一切時的落魄!
“你要怎麼做?”楊亞摸著冰冷的床欄,聲音幽冷的問道。
“人天生的需要接收外界信息,我會不斷地給卡亞瑟灌輸聽從你指揮的思想,除此之外,她接觸不到任何的信息,這樣,她要麼接受我給她的信息,要麼什麼都接收不到,在這種情況下,一般人都會選擇前者。”
“哦?這樣?”楊亞詭異的笑了笑,“很好,我會讓唐俏來監督的。不過最多就十天,超過了一起去死吧。不,不對,在我手裏,有更多的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楊亞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又突然停止聲音,陰沉下臉,死死的盯著翟秋柏,“不要想著在這過程中做手腳,不然,你隻會比老師的下場更慘。”
翟秋柏聽到楊亞提及好友,怒火差一點直接湧上心頭,他強行克製著自己鎮定下來,直到終於看見楊亞走出了門,這才轉向卡亞瑟。他長長地呼吸一口氣,伸手撫向卡亞瑟的頭發,卻又在半空中僵了僵,然後收了回來。
“卡亞瑟,能不能抵抗的住,隻能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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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漫長而艱辛。
翟秋柏是扶著牆從卡亞瑟房間出來的,他剛關上門就跪在地上幹嘔。
洗腦的過程對他而言也是一種摧殘,他每天都要重複的給卡亞瑟灌輸服從楊亞的思想,自己都快要被那個單一的信息幹擾,分不清現實與虛幻。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唐俏不懷好意的盯著,根本作假不了。
他真不明白,唐俏跟卡亞瑟是差不多年齡的少女,為何性格品性差那麼大。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能確定,卡亞瑟到底有沒有被洗腦。還有,關於外界的消息一點都沒有新的變化,霍爾口中的那個值得相信的賀戎,是不是也打算放棄卡亞瑟了?
有嗒嗒的腳步聲一步步走近,翟秋柏猛然抬頭,果然是楊亞。
“真是迫不及待的看到效果呢。”楊亞變態地笑著,他打開門,果不其然看到卡亞瑟安靜的坐在床上,旁邊的唐俏則是一臉嘲諷的表情。
楊亞自從唐俏的臉上多了一道傷疤,對她就莫名的不喜,他陰鬱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卡亞瑟,站起來。”
卡亞瑟麵無表情的從試驗床上走下來,她的手上拷著一副細鐵鏈,叮當作響。鐵鏈不重,是為了防止她逃跑才拷上的,隻有楊亞才有鑰匙。
楊亞繼續打量著卡亞瑟,很是滿意她現在的狀態,那雙眼睛黯淡無神,全然失掉了原本的光彩。可是,這才是他楊亞需要的。
“很好,向前走三步。”楊亞的聲音無論怎麼聽,總是覺得有一絲陰冷。
卡亞瑟照做,她緩緩地走了三步,身上套著簡易的白色病服一樣的衣服,這麼看著仿佛是失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打她一巴掌。”楊亞揚了揚下巴,指向現在與卡亞瑟麵對麵的唐俏,“狠狠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