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聽了個個興奮不已,卻又有點憂心忡忡,興奮的是終於能得見高位之人了,憂心的是萬一伺候不好,那必定輕者板子伺候,重者人頭落地。秦惜湊到淚兒身邊:“你打算做花藝還是伺候王爺?”淚兒聳聳肩:“隨便啊,看姑姑怎麼安排吧。”秦惜轉而又問瑺一:“瑺一,你呢?”
“我、、、我、、還是做花藝吧,我怕。”瑺一麵露難色,她確實怕。秦惜哈哈笑道:“你以為做花藝就簡單啊?要知道要是我和淚兒都伺候王爺了,那些個人誰會幫著你啊?”秦惜的話也句句屬實,瑺一膽小大家都知道,除了淚兒和秦惜,其他的和她接觸甚少,慕冉幾人還常常欺負她。淚兒看得出來瑺一的心慌,便拍了拍秦惜:“秦惜,別嚇唬瑺一了,快做活吧。”
正在大家議論紛紛之時,連玥又一次出現在了傾雨軒,淚兒見到連玥,心中不禁感覺不妙,果然,連玥見到淚兒,便指責地說道:“不就是讓你多送了一次而已,你居然那樣折煞我們娘娘!”
淚兒愣住了,瞬間她明白了,之前便並非是自己選的花不和柳妃心意,而是她們的故意刁難。眾人見連玥一進來便是對淚兒的指責,紛紛不明所以,她們大氣不敢出地看著二人相對的眼神,雲姑姑也聞聲從東廂走了出來:“怎麼了?”她問道。
連玥見雲姑姑出來,態度稍微緩了一些,說道:“雲姑姑,不是連玥無禮,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將殘花敗柳送去我們娘娘的寢宮。”她手指著淚兒,“她一個新來的花女居然敢如此放肆。”
淚兒無辜地看著雲姑姑,說道:“我沒有,雲姑姑,你是看著我選好的。”雲姑姑點點頭,但是連玥似乎並不饒人,說道:“看著你選好又能怎樣,誰能保證你路途中不會故意摧毀?真沒想到你這幅皮囊下居然隱藏著那麼惡毒的心。”
“我沒有。”淚兒辯解道,秦惜也連忙說道:“淚兒不可能那樣做的。”
連玥根本沒理會二人,而是對雲姑姑說道:“雲姑姑,娘娘入宮這麼久,何時為難過傾雨軒,若不是這個女子太過放肆,我又怎能奉娘娘之命來討個說法?”
淚兒又一次看著雲姑姑,說:“雲姑姑,我真的沒有,你要相信我。”
“夠了”雲姑姑嗬斥道,“你們誰也別說什麼了”而後看向淚兒,命令道:“跪下。”
淚兒愣了一下,隨即聽了雲姑姑的命令,雙膝著地跪在了雲姑姑麵前,“你當真沒有?”雲姑姑問道。
淚兒跪在地上點點頭。
連玥嘴角一抹微笑:“你說沒有就沒有了?那為何我家娘娘看見的確實是不成樣子的牡丹?”
“我不知道,當時是你們宮中一個婢女拿進去的。”淚兒如實對連玥說著,雖然她知道這就是一個陷阱。
“可笑,明明就是你自己送進去的,你還真會血口噴人,那樣的牡丹,若是我們看見,怎麼可能會送給娘娘。”連玥嘴不饒人,繼續諷刺道:“你也不照照鏡子,以為自己多有能耐嗎?隻是讓你多送了一次,你居然就如此不滿,娘娘身份尊貴,豈是你這等身份卑微的賤婢所能逾越的?”
淚兒聽連玥這樣的言詞之後,立即站起身來對著連玥說道:“你別血口噴人。”不料卻迎來雲姑姑的一記耳光。眾人嚇了一跳,慕冉驚了一下之後,臉上露出了不易察覺的沾沾自喜,幸災樂禍。瑺一見狀忙上前小聲叫了一聲:“雲姑姑”,淚兒也因為雲姑姑的這一巴掌愣了一下,她不相信地看了一眼雲姑姑,但是雲姑姑並未說話,隻是用複雜的眼神同樣看著她。
連玥見了,說道:“早就該這樣教訓你這個賤婢了!”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淚兒,她側過身,用冰冷的眼神看著連玥,冷冷地說:“回去告訴你們娘娘,這一巴掌我記下了,從此以後,你也別再讓我送什麼東西去芷柳殿,那樣肮髒的地方,我怕髒了我的腳。若是她真要我送什麼過去,就讓她親自到這傾雨軒來請我,或者是、、、求我。”
所有人都被淚兒的話震住了,即使是雲姑姑,也錯愕至極。連玥更是從來沒想到這看似柔弱的女子,說的話卻會如此冰冷如此有威懾力,她努力平息著自己此時內心的恐慌,說道:“放肆。”
“放肆?哼!”淚兒冷笑了一聲,道“我這一生還從未把‘放肆’這兩個字放在心上,隻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是,隻有你這種比我這‘賤婢’還卑微的人,才會狐假虎威,而後肆意妄為吧。”淚兒故意將‘賤婢’兩字說得清清楚楚,此時,連玥已經漲紅了臉,縱然她努力想讓自己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