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郡的話對於淚兒來說此刻如雪上加霜般的寒冷,她愣住了,噙著淚花的雙眸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嶽郡,嶽郡皺著眉頭點了點頭,此時淚兒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憂,是怨是恨。她下意識地緩緩低下頭,左手輕輕抬起,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沉默了好一會兒,而後突然抬起頭,狠狠甩開了嶽郡的手。便扭頭一口氣跑回了傾雨軒,這之後,她似乎聽不見周圍的任何聲音,狠狠地關上了南廂的房門,無力地蹲在了地上,靠在門邊痛哭起來。
瑺一一個勁地拍著房門叫著她的名字,雲姑姑和別的花女也紛紛趕了過來:“淚兒,怎麼了?”“淚兒,你開開門啊。”“淚兒,別嚇我們啊”、、、、、、可是屋內除了抽噎聲,卻聽不見任何其它的聲音。
正在連芳閣內喝著茶的冥子殤聽見了外麵不同以往的響動,略夾著隱隱約約的哭泣聲,便走了出去,順著聲音的方向,他來到南廂,眾人見王爺來此,紛紛行禮:“王爺恕罪,奴婢們不是有心打擾到王爺的。”
“何事?”冥子殤問道。所有人都不敢吱聲,雲姑姑看了一眼南廂緊閉的房門,又謹慎地看了一眼冥子殤,之後小心地說道:“回王爺,淚兒從牡丹亭回來後就將自己關在屋內不停地哭泣,奴婢們也、、、”雲姑姑還沒說完,卻見冥子殤已經狠狠的敲擊著南廂的房門:“藍淚兒,開門!”“藍淚兒,你若敢不開門,本王饒不了你!”“藍淚兒,給本王開門”、、、可是無論他怎麼叫,屋內除了哭泣聲,依舊沒有任何其它聲音,這讓冥子殤心中焦急萬分,淚兒,你可不能有什麼事,他不停地敲擊著房門,他還從未見過淚兒如此傷心至極,還從未見過淚兒哭的如此撕心裂肺,她究竟怎麼了?為何如此傷心?隨即,冥子殤大吼道:“藍淚兒,你給本王聽著,你若再不開門,本王便讓這傾雨軒上下全部杖責伺候,你若還是不開門,本王必定毀了這傾雨軒!!”所有人都被冥子殤的這以後嚇得全身發抖,她們央求著:“淚兒,你就開開門吧。”
‘吱呀’一聲,門開了,淚兒已經哭紅了雙眼,她轉身背對著大家:“我沒事,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瑺一忙跑到淚兒麵前,扶著淚兒的肩膀,:“你還說沒事,你都哭成什麼樣了?到底怎麼了?”淚兒搖著頭,一句話不說。冥子殤見此情景,心中早已如針紮般疼痛,他又一次不顧淚兒是否疼痛,狠狠的拽著淚兒的手腕,往連芳閣走去。淚兒被南冥王帶走,沒有人敢說一句話,雲姑姑對瑺一說道:“瑺一,明天就由你去牡丹亭吧。”瑺一點點頭:“是,雲姑姑。”但是她還是擔心地向南冥王帶走淚兒的方向看去。雲姑姑遣散了所有聚攏的花女,瑺一上前道:“雲姑姑,淚兒被王爺帶走,不會有事吧?”
雲姑姑反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讓淚兒伺候南冥王嗎?”
瑺一不解地搖搖頭。雲姑姑笑了笑:“我在宮中十年了,見過南冥王也不下十次,唯有淚兒出現之後,我才發現南冥王也成了性情中人。”聽雲姑姑這麼說,瑺一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冥子殤將淚兒拽入連芳閣之後,鬆了手,轉身看著低著頭努力止住哭泣的女子,輕輕為她拭去了雙頰上的眼淚,“怎麼了?”他溫柔地聲音讓淚兒心中一股暖流,淚兒緩緩抬起頭,看著冥子殤眼罩下的雙眼,仿佛覺得這樣的眼神似曾相識,對,像她的冥大哥一樣的眼神,冰冷卻又帶著無盡的柔情,淚兒就這樣看著,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用心地看著麵前這個帶著眼罩的男人,他的眼神是那麼深邃,有著黑夜般的寂靜,卻也有著另萬物臣服的王者之氣。她緩緩抬起一隻手,想要靠近麵前這個男人的臉,但是,當她的手抬起的那一瞬間,她還是停住了,這不是她的冥大哥,那個說要保護她的冥大哥,那個人、、、已經離開了、、、、、、
她苦澀地笑了,說道:“沒什麼,謝王爺。奴婢告退。”她想到了自己腹中的孩子、、、、、、
見淚兒轉身離去,冥子殤冰冷地吼了一聲:“藍淚兒!!”這聲音是那麼憤怒,那麼讓人膽戰心驚,淚兒全身顫抖了一下,停下腳步,冥子殤繼續道:“你既說沒事,倘若再讓本王見你掉一滴眼淚,本王必定對你身邊的人、、、、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