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站在這裏。Ww W COM”
麵對柳玥的問題,柳牧表現出了相當的耐心,正如他所,有時候他的耐心非常非常好。
“可是,從嚴格意義上來,我並不是柳牧。坐吧,坐下來慢慢,不然我很難跟你們解釋清楚。”柳牧走向了旁邊椅子,順便將衛異的屍體做成了狂獵。
這詭異的一幕讓柳牧和柳振飛都感覺到略微有些不適。
殺人什麼的,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血腥,但是將一具屍體,變成了一條黑狗,這顯然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內。
好在兩個人的心理素質也不可能太差,穩定了一下情緒之後都坐了下來。
“我是不是柳牧,這其實涉及到了哲學。”柳牧道。
“哲♂學?”柳玥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是你想的那個。”柳牧道,“簡單的,一個擁有柳牧完整記憶的全新獨立個體,那麼他算不算是柳牧呢?”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那一,直接撞擊到柳牧體內的,的確是深淵之主的一部分,還是相當重要的一部分。
但是跟柳牧原本的猜想不同,深淵之主並沒有徹底死透。
要知道,擁有領主之心的深淵之主可是有著複活的機會。
盡管那一次可怕的戰鬥將領主之心都徹底毀去了,但是深淵之主依然有著一絲複活的可能性。
就好像那一隻暗鴉一樣,假以時日,這一部分也將會成為一個全新獨立的個體,一個殘缺弱化的深淵之主。
在那個時候,有的是僅僅是剛剛重生的一點朦朧的意識。
然後,這意識跟地球上麵的人類,屬於柳牧的意識碰撞,糾纏在了一起。
就好像是那隻暗鴉在關鍵時刻被終焉黑泥侵蝕了一樣,但是終焉黑泥也是無疑毀滅的力量,所以最後成為了那扭曲的,甚至算不上生物的東西。
可是柳牧不是,情況自然也不同。
深淵之主的力量,實話,又豈是一個人類身軀可以容納下來的?
其實在碰撞的一瞬間,那個最為純粹的柳牧就被洞穿了心髒,他已經死掉了。
活下來的,是一個擁有柳牧記憶的,一個新生的深淵之主。
接著,擁有著柳牧記憶的深淵之主開始慢慢重生,又因為被柳牧的記憶“侵蝕”的關係,最後成為了現在坐在兩個人麵前的柳牧。
柳牧曾經以為的,深淵之主的力量正在改造自己的身軀,其實並不是這樣。
準確地來,他剛剛蘇醒的時候,其實是屬於深淵之主的“幼體”形態,正在不斷地成長。
不過這種成長對於體格、外貌上麵的改變是比較的。
簡而言之,現在坐在柳玥父女麵前的是一個有著人類外表、甚至於生理結構上也是一模一樣,但是在本質上卻截然不同,有著完整柳牧記憶,名為“柳牧”的全新個體。
那麼到底是不是柳牧,這其實真的要涉及到哲學問題了。
當然,柳牧本身根本就不在乎,地球人類柳牧也好,深淵之主柳牧也好,他隻要知道他是他就足夠了。
從一開始,柳牧就沒有為自己的身份而煩惱過,有的,隻是好奇。
聽完柳牧的描述,柳玥和柳振飛都陷入到了沉默當中,從他們皺起的眉頭就可以看出,他們也陷入到了哲學領域的思考。
“這樣來,我給予袁媼湫的血液,卻是徹頭徹尾的深淵之主的血脈了,難怪隻是一個簡單西北的信息,就讓她反噬了。那西北到底指什麼?”柳牧在心裏暗道。
他想起來袁媼湫的“占卜”結果。
“等等。”
這個時候,柳振飛開口道,“如果你所都是真的,那麼這個又是怎麼回事?”
他所指向的那個是那已經成為了幹屍的屍體。
“奪心魔。”柳牧道,“深淵當中的一種怪物,聽上去很拉風,實際上非常弱。剛才那個被我踩死的肉球是奪心魔的本體,它們可以寄生在剛剛死去的不久或者彌留之際的屍體上麵,獲取那個‘人’全部的記憶,然後替代那個‘人’生存下去。”
“所以我才,兩個人都不是柳牧。”
“我或許有著柳牧的靈魂和意識,但是這是兩杯水的混合。奪心魔嘛,他有著‘柳牧’的身體,還有記憶。”柳牧道,“哦,記憶什麼的,其實我也有。”
“……好複雜,老爸,你聽懂了嗎?”柳玥滿臉絕望看著旁邊的柳振飛。
柳振飛沉穩地點頭:“要聽懂,不算困難,但是要承認,卻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柳玥臉上略帶誇張苦惱的臉色漸漸消失,變成了失落:“是啊,要承認真正的他已經死掉了,真的是一件困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