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夢麗一共輸給江瑋楓500多CC的血,這完全已超出一般人可以輸出的量,便無怪她會顯得那麼的虛弱憊倦。
“是她要求我們輸這麼多血的……”在卓馨雅強勢的質問下,醫方解釋:“她還要輸,似乎是想要將自己體內的所有血都輸光才肯罷休,我們不敢應她的要求……”
卓馨雅額上的青根不受控跳動著。在她關上病房的門時,聽見走在最後的兩個護士輕聲交耳:“那肯定是一對戀人,不然那女孩怎麼肯這樣做?可能鬧別扭了,那男的輕生,女的負疚……”
拍上門,卓馨雅無力的依著門滑落於地,一滴淚,兩滴淚……從她眼中滴落——石夢麗,怎麼可以對他付出那麼多?她怎麼可以在她麵前對他表現得那麼好?
她為什麼不對我也這麼好?她為什麼不肯接受我?她握著拳頭,指甲幾乎要陷進肉裏,但她卻全覺不到痛的。她不甘心,這不公平……回頭看到躺在病床上昏睡著的石夢麗,緩緩從地上站起,走近去。看她沉睡得安穩,臉色雖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但依然清純美麗,甚至更多了一份讓人想要捧在手心疼惜的脆弱。卓馨雅撲上去,她輕撫她的臉及全身,她是那麼愛她,恨不能將她的沒一寸沒一分都歸為己有。
“我怎麼能讓你屬於別人?我怎麼能將你讓人?你縱然一輩子都不能接受我,但我卻不能失去你,我什麼都不想要,隻要你……我不能……”她底頭不知喃喃什麼,過了一會,忽然往外走。
她找到江瑋楓所在的那間深切治療病房。透過那大片玻璃,看見包裹著頭和腰的江瑋楓正平靜的躺在病床上,旁邊吊著點滴。
一醫護人員經過,她叫住那人:“我要進去看看”
那人看看她,又看看病房內,有些遲疑:“病人才剛送進去,還不宜探視,你再等個幾個小時”
“我要現在去看”卓馨雅不由分說:“我是他的親屬,有事情我負責”
那醫護人員又遲疑了一下,終於答應,將門打開:“好,不過,你不能呆太久……”卓馨雅沒待他說完,人已閃身而入,隨即將門在他麵前關上。那醫護人員覺得有什麼不妥,但一時有理不出個所以然,隻好作罷離去。
在轉角處差點跟人撞上。
那跟他差點撞上的女護士跟他打趣:“你遇到女鬼啦?怎麼有些掉了魂……”才說著,聽見哪兒有‘卟’的一下輕響。兩人奇怪的對視了一眼。那醫護人員忽然記起剛才進深切治療病房那女孩,直覺的往回走,從那大片玻璃看見剛才那女孩正雙手箍著床上那病患的脖子。那給病患吊的點滴已沒了影蹤。他大驚失色,急忙去開門,卻發覺門已被反鎖,他急忙一邊叫那女護士:“快去叫人來,這裏出事了……”一邊猛拍起門:“開門,快開門,你不要亂來,快開門……”
事情很快不但驚動了整個醫院,也驚動了警方。
卓馨雅被警方帶走,理由是——她意圖謀殺。
卓氏夫婦趕來,兩人連連大叫:“荒謬,荒謬!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那是她表哥啊……”
兩人獲準去看她。他們問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卻仿佛不認得兩人的。兩人再追問,她才反應過來,開口問的卻是:“他死了沒?”
卓太太以為她在擔心,便安慰:“他沒事……”
卓馨雅頓然激動叫起:“他怎麼可以沒事?他怎麼能再活著?他應該死,他必須死!不!我不能讓他活著,我不能讓他活著……”說著,便要往外走。
卓氏夫婦都驚呆了,直不相信這是他們女兒說的話。看見她發狂的拚命拍打著牢門嚷嚷要出去,兩人一陣心悸,卓太太更有些站不穩要昏倒……
終於證實女兒的精神一定出了問題是因為她的一番話——如果他不死,麗就會回到他的身邊,我不能讓麗回到他身邊,我不能讓他傷害麗,麗是我的,她是我的……
石夢麗是因為身子太虛才不覺的睡著,一個多小時後也就醒來,因為掂記著江瑋楓。
她掙紮起床,見不到病房有一個人,她奇怪,卓馨雅不是應該跟她在一起的?她不可能會掉下她一個人離開,出什麼事了嗎?
她扶著有些虛弱的身子出了房門,看見走廊有醫護人員匆匆走過,她不好叫住對方。自己走到詢問處去打聽江瑋楓的所在。得到的答案是——
“你的朋友正在搶救”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