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知道你能這麼快接受事實,我也不用這麼大費周章了。放心,回去後我會盡力保你個爵位的,也不會讓你真做個普通凡人。”墨安淡淡說道。他之所以要盡量將墨陽帶離這麼遠,就是要孤立他,並保證他一定不能在瞞天陣關閉前回到皇宮。怒海城有傳送法陣、更有太子帶來的護衛隊,所以隻能把他帶出來足夠遠,才免得萬一有什麼變數。
幽暗的海底,暗流湧動,一艘向前急進的龍鯉舟突然一個搖擺,一下子掉頭往回走。
本來海底多海獸,但是這一片怒海裏海獸卻比較少,因為這片海域有些許空間不穩,整片大海無風起浪,海底各處也是暗流洶湧,普通凡人的船隻根本無法航行,也隻有一些強些的法器才能夠護著人穿行。
墨陽還是一直站在船頭一動不動,他不是在怨天怨地,這種事情他八年前就不再幹了;他也不是在想著如何翻盤,或者如何報複,因為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yīn謀都是可笑的,況且他也不善於yīn謀。
他隻是在對自己今後的人生感到迷茫,感到無助,可以預見今後迎接他的將是無盡的嘲諷,和明裏暗裏的蔑視,而自尊心強盛如他又如何能接受的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墨陽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這聲音他聽了一年了,而今卻感覺有些膩耳了。
“你知道我是個孤兒,曆經磨難才進入了天龍學院,但縱使如此也是有諸多不順。直到四年前我依附了他,得到了他的培養才有了後來的成就……”餘環站在墨陽身後緩緩的說道。
“所以為了感恩,你就忍著惡心,曲意逢迎於我?嗬嗬,這一年來真是難為你了!”墨陽一臉淡漠的看著餘環。
“或許早些時候我確實很厭惡你,但是在後來卻不會了,因為從小到大我的記憶力已經不記得有誰像你這樣對我這麼好的。”餘環有些愧對墨陽的低下頭。
聽了餘環的話,墨陽沉默了,連對她的一些怨氣也消了一些,然後他轉身走向閉目養神的墨安,說道:“我知道你將她安插到我身邊並不是為了對付我,因為對付我完全不需要。你是覺得我畢竟是你哥哥,奪了我未來的帝位有些愧疚,所以讓她這麼一個天才來彌補我。但是像這種施舍我不需要,你放她走吧!”
“有她在可以保你一生安平!”墨安眼睛都沒有張開,隻是淡淡的開口說了一句。
“我自己的未來由我自己把握,你就不用cāo心了,讓她走吧!”墨陽堅持道。
“她是我的皇嫂,你的妻子,她的zìyóu在你手裏!”墨安終於睜開了眼睛,抬頭看向墨陽。
墨陽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然後轉頭正想對餘環說出他認為這輩子都不會對她說的話時,突然哢嚓一聲龍鯉舟的尾部莫名斷裂開來,然後一股吸力猛然出現將整個龍鯉舟吸了過去。
舟裏的眾人駭然之下紛紛使出手段掙脫了吸力跳出了沒了防禦罩的龍鯉舟。墨陽雖然慢了一拍,但是也仗著鎮國玉璽的威能駕馭著幾道皇道龍氣逃了出來。
身邊環繞著皇道龍氣,墨陽回頭看向被一道空間裂縫吸進去的龍鯉舟,心有餘悸之下卻是一臉失望的看向墨安。剛才墨安就坐在墨陽的旁邊,危急時刻墨安就是自顧自的逃了出來,潛意識裏竟然沒有順道將他帶出來的舉動,這一刻墨陽徹底寒心了,這就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嗎?如果他剛才反應再慢一些,或者身上沒帶玉璽,那他恐怕就要被吸入空間了裂縫了。
墨陽這次真正意義上的領悟到了“一切都要靠自己”這句話的意義了,沒有人會在生死之時去考慮到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