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縈繞著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跑調卻唱得極為深情投入的歌聲傳入耳中，顧離淺皺了皺眉，睜開眼，一杯酒正好遞到眼前。
擋住酒杯，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中，她站起身想要離開。
穿紅色緊身長裙的女人突然說道：“淺淺這是要去哪兒呢？我才來呢，你就要走……”
她欲言又止，然後對一個穿黑色衛衣的男人說：
“阿楊，淺淺是不是不喜歡我啊，我好像不該來的，可是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好幾年沒陪你過了，如果不來的話，就是明年的事了。”
唱歌區停了，遊戲轉盤區也停了，大家都靜默無比地看著。
林楊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沒事，淺淺不會這麼小氣的，我都跟她說清楚了的，都是朋友，她理解的。”
顧離淺冷笑一聲。
“林楊，我理解你什麼？”
“理解你和朋友不清不楚？理解你九點鍾說晚安，淩晨一點卻還和朋友打遊戲？理解你在下大雨的時候把女朋友丟路上，去接一個坐不到公交車的朋友？”
“淺淺！你說這些做什麼！我都跟你說過了的，小柔才從國外回來，對這邊不熟悉。”
林楊生氣地站起來，臉色很不好看。
顧離淺抬手一指拿著話筒的男人：“薛柔難道不認識她？幹嘛非麻煩你，不麻煩他？”
男人默默縮了一下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淺淺，你別生氣……”
薛柔剛開口，就被顧離淺打斷。
“你少特麼給我嗶嗶，每次一開口就一股茶味，建國後不準動物成精，但是沒攔住植物成精是吧，你卡律法bug長那麼大，不好好在山裏修煉，硬要跑出來刷什麼存在感，還特麼刷我麵前來，你當我眼睛瞎的，還是耳朵聾的？”
“今天要不是林楊這個垃圾說要賠禮道歉，笑笑又一直勸我，早知道你這個茶精要來，我才不來。現在眼睛好辣，難受死了，等會兒一定要去買瓶氧氟沙星滴眼液，不然眼睛會發炎。”
薛柔愣愣地看著她，然後爆發出一聲尖叫，接著哭了起來，可謂是梨花帶雨。
顧離淺：“哇，哭起來也這麼注重表情管理啊。笑笑，好好學學。”
鍾笑笑點頭：“好的。”
林楊看不下去了，衝過來就要動手，其他人連忙攔住他。
顧離淺隨手操起啤酒瓶，往牆上一砸，剩餘不多的酒液四濺。
剩下一半的啤酒瓶直指林楊。
“確定來嗎？”
林楊怎麼會不知道顧離淺的威名赫赫，但是他一開始實在對她的長相把持不住啊。
現在被啤酒瓶指著，他咽了咽口水。
“淺淺，我不打女人的。”
顧離淺微笑：“但是我不挑，男人女人我都打誒，怎麼辦呢？”
鍾笑笑暗叫不好，然而沒拉住，顧離淺已經踩著茶幾上跨過去了，一個抬腿正中林楊的肚子。
嘶！
看著就很疼！
她哀歎一聲，隻能去假裝拉架了。
她就這暴脾氣，你們說惹她幹嘛呢？
何必呢？
唉——
*
一輛白色汽車停在警局門口，男人從車上下來，他身材高大，寬肩窄腰，普通的白色T恤在他身上就像是一件品牌高定款一樣。
他邁著長腿走進警局，不一會兒，又出來了，身邊多了一個女孩，女孩矮他一個頭，隻到他的肩膀位置。
顧離淺坐進副駕駛，拉下擋板，打開鏡子，整理自己的頭發。
程淮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顧離淺原以為他要直接送她回去，沒想到他帶她到夜市找了個攤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