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將軍府的白虎節堂內,氣氛一片肅穆。
端坐上首的是莫明月,他手中堆積的戰報已然上百封,從各個渠道傳過來的訊息每時每刻都在增加著戰報的厚度。每一次傳遞戰報的軍士過來,麵色都沉重一分,而莫明月默默看完,一言不發。
與此同時,對麵一位老者卻是喋喋不休,讓莫明月神情飄忽,遲遲沒有回應。
此人,便是晉州州牧司馬帆,一名中品州牧階的術士。
司馬帆雖然是術士卻並不專心研究陣法,也對煉器之術並無愛好。他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投入官場,當自己的實力在州牧階停頓不前後,他便醉心官場,沉醉在了歌舞繁華之中。
一直以來,晉鎮作為邊疆,主要任務便是抗擊邊患,是作為軍事重鎮一樣的存在。這樣的地方,主宰一切的是將軍,也就是莫明月。
當然,晉鎮是帝國疆土,無孔不入的文官體係同樣在這裏紮根,作為文官體係最高的長官,司馬帆一直以來默默無聞,並不出名。
直到前陣子清台山傳來了消息,閔家帶兵攻占了那裏,司馬帆一下子就活躍了起來。
晉鎮之中,不少將官極力要求出兵進剿閔家,但司馬帆卻死命攔住,一直以出師無名為由阻攔。
而莫明月也很是罕見地猶疑不決,並未決定出擊。
這樣一來,就越發讓司馬帆得意了起來。
今日,莫明月忽然命令晉鎮四處校尉之中兵馬盡出,上城護衛,更讓傅征冥率領虎賁衛出城。得到消息的司馬帆立刻趕到了將軍府,闖過了在外值守的護衛,直接跑進了正在軍議的白虎節堂。
氣氛沉肅的白虎節堂多了這麼一個喋喋不休的人物後,所有的軍議頓時停止,所有人靜靜地聽著這位老頭對著莫明月喋喋不休。
莫明月沒有開口,在此站立的所有人都隻能閉口不言,默默無聲。
場上隻餘下負責遞送軍報的軍士小步慢跑的聲音。
過了許久,當莫明月打開了最新的一封軍報的時候,莫明月開口了:“司馬州牧確定是此心心向朝廷,至死忠誠不渝了嘍?”
莫明月的突然出聲打斷了司馬帆滔滔不絕的話語,讓原本說話十分順暢的司馬帆一下子想不起來之前自己說了什麼。
卡殼了一下,司馬帆這才回憶起了莫明月剛才所言,清咳一聲,肅然道:“莫明月將軍這話說得,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乃大秦帝國臣子,自然對帝國一片赤誠之心,絕無二意!”
”喔……好!”莫明月說完,站起了身:“很不巧,在下就要做那不臣之徒。所以,司馬帆老先生,在下念你年老,就許你自縊好了。”
說完,莫明月背過雙手,就要走出白虎節堂。
見莫明月要走,司馬帆先是一怒,自己這些天喋喋不休,莫明月都是沉默以對,也不敢輕舉妄動,這讓司馬帆得意非常。今日見莫明月如此對自己無禮,剛想發火,卻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麼,自縊?”司馬帆哆嗦了一下,念出了這兩個字。
隨後,司馬帆忽然間渾身一寒,看到了具甲獸軍統領,擁有中品州牧階實力的苗鈺嘿笑一聲,緩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