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噩耗(下)(1 / 2)

當陽舞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世間仿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良久,張月鹿這才微微顫抖地道:“那同安軍何在?王興餘校尉何在?”

“如此王牌之師,如何可能悄無聲息地葬送在同安城?”

“王興餘校尉乃校尉階巔峰的強者,縱然遇上不可敵的強者,為何沒有報信晉鎮?“

“我們牧邊衛,從來都沒收到過這個消息!”

張月鹿一口氣說出了四句質疑的話,說得氣都喘了這才停下來。發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也明白自己對陽舞很是不敬。

陽舞看到了張月鹿的擔憂,擺擺手:“你的激動我能理解,眼下看,這還真是一種推測。當不得真,也算不得是真事。或許是我猜錯了呢,再等等,再等等吧。”

陽舞的話讓張月鹿鎮定了下來,一旁的翼火蛇卻是腦子暈乎乎的,被這兩人給轉暈了。但他很快也恢複了鎮定,萬事有統領大人在,自己隻管廝殺就好了,何須估計這些?

倒是陽舞說完後,張月鹿雖然鎮靜了下來,腦海之中還是久久盤旋著同安城失陷後的可能。

眼下,城中一派大戰初勝的喜悅,但張月鹿卻不得不為這個陣營開始擔憂了起來。

閔家,這個西北晉鎮的千年世家已經暴露出了自己的猙獰麵目,試圖奪取晉鎮的控製權。按說,作為帝國軍隊,閔家如此做已然是公然叛逆。

但實際的情況卻是掉了個兒,控製著帝國軍隊的莫明月第一時間陷入了孤立,無數次發往南方帝都的消息石沉大海,沒有一絲回應。作為帝國的軍隊,由此在第一時間內失去了來自帝國的後勤支持。

不僅如此,閔家在晉鎮千年紮根,實際上控製著西北晉鎮之中的州郡,迫使晉鎮城除了一座宏偉的大城市外,便失去了孤立無援的境地之中。

原本,莫明月將軍執掌下的晉鎮軍團是十分強大的。牢牢控製著整個晉鎮的防務,抵禦著妖蠻兩族的進攻。

其中,除了當時聽調不聽宣的靈寶獨立師以及閔家其他兵馬外。還有郭稀陽駐紮在東南三百裏外的汾呂軍。這是占據了晉鎮軍團一半戰力的軍隊。

另外那一半,就是方才說的同安軍了。

“如果說同安軍安然無恙,為何晉城被圍城這樣一個關鍵的時刻,傅征冥要帶著莫明月將軍手下僅存的一支王牌戰力去興化堡呢?

“自古守城,最為艱難之勢便是困守孤城。若要守住一地,從來沒有固守一城就可能做得到的。傅校尉去興化堡,便是要為晉城守住一方希望。”陽舞忽然沉聲著說道。

張月鹿聞言,臉上露出了振作的表情,低聲道:“統領大人說得是。”

陽舞聽了,笑了聲,沒有說話。張月鹿振作了起來,陽舞的心底卻如同灌了鉛一樣開始下沉。

“麵對閔家挑釁,莫明月將軍何曾如此怯懦過?若不是真的發生了足以震動莫明月將軍的事情,如何會忍到今日這才爆發?”陽舞心中低聲呢喃著。

隨後,一個更加讓人心中驚懼的猜測緩緩浮現上了心頭。

“如果真的,按照最壞的情況去推測。校尉階巔峰的王興餘已經戰死。那到底,是怎樣可怖的力量,才能將這樣一支晉鎮最強的戰力折斷?”

“略好一點去推測。是怎樣的原因,讓同安軍失去了聯絡?以至於需要讓傅征冥這般蕭風瑟瑟地孤身堅守興化堡?”

……

無數個疑問在陽舞的腦海之中浮現了上來,仿佛將心海之中的堅冰開始帶上了表麵,將原本滾燙的內心凍僵。

終於,這樣的猜測在陽舞看見了一名年輕稚嫩的麵孔後得到了緩解。

陽舞是在朱雀營的軍營之中看到這名傳令兵的,此刻的他才剛剛從司務長那裏聽完了對陣亡將士的撫恤情況,以及補充兵員的幾個方案。

“陽舞統領,奉將軍命令,請您參加明天下午申時三刻的軍議。”這是一名渾身散發著朝氣蓬勃之氣的年輕士兵,眼中,蠻是對莫明月將軍的崇敬與愛戴。

陽舞能夠理解這種愛戴。是莫明月一手推動了軍人的崇高地位,也是莫明月讓西北兒郎麵對蠻妖兩族的侵襲,堂堂正正直起了腰杆,挺起了胸膛。幾乎是聽著莫明月將軍英豪故事長大的這些小輩,對莫明月的心情,隻能用心想朝日來描繪。

“謝謝你,士兵。我會準時抵達的。”陽舞收下了傳令兵手中的令牌,令牌上還留有餘溫,這並不是體溫,而是契合元力波動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