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戰的汾陽郡王聞言,一邊擺開了架勢緩緩運轉元力,嘴上,卻是輕輕地笑著道:“莫明月,你如此說實在太過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我們。以皇帝陛下之聖明,豈會讓你們再有餘力,如上次晉陽城那番叛逆一樣堅決抵抗下去?”
“哈哈哈!興化堡已破,郭稀陽來援。”
“現在,你還不擔心同安軍王興餘的安危嗎?”
“同安城一破,牛魔蠻一族的蠻將牛爾節再來,還敢奢望旗鼓相當?”
當汾陽郡王說出蠻將牛爾節的時候,莫明月終於失去了一直以來保持的沉著冷靜。
同安城的同安軍斷絕消息已經有很久很久了,一個多月前前,莫明月收到了同安軍統帥的最後一封來信。這封信的內容,就連親手送到莫明月手中的龐征也不知道。
龐征隻知道,莫明月在收到這封信後,身形顫抖了很久。
同安軍是莫明月手中除了兩衛一軍以外最為信任依靠的力量。而王興餘更是莫明月相交情誼至深滯重的老友。兩人彼此同行,互相鼓舞,這才造就了帝國在西北這穩固如山的局麵。
龐征雖然並不能猜到莫明月收到的那封信中講述了什麼。
但從莫明月的反應之中,他大致也能猜到說了什麼。
而今,汾陽郡王舊事重提,將同安城的事情說了出來就如同要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從天空之中緩緩飄下來,即將壓垮莫明月。
而這一刻,無論是龐征還是莫明月,無論林之鶴還是宮徽……誰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根稻草輕飄飄地落下來,無從反抗,坐等毀滅……
這樣的感覺,讓眾人都感覺心中生出了一種絕望的悲鳴。
“陽舞啊……”隻有一個人目光還在閃動,滿懷希望:“好久不見你,可還能回來嗎?我們的希望,就隻在你的身上了……”
千惢眸光閃閃地看向西北方,越過山川峻嶺,那裏是倉央城,是陽舞所在的地方。
“我會逐漸變得強大的……直到……直到再也不需要你的守護……”千惢喃喃著說道。
千惢念念在茲的陽舞此刻卻同樣感受著晉城眾人那股被絕望籠罩的感覺。
這一刻的陽舞,隻能承認自己隻有鄉豪階的力量,在州牧階強者的偷襲之下,似乎已經毫無生路。
“聖光的考驗之中……竟然多出了一個人!這是妖主寧馥鬱在作祟,而那聖女廟祭祀鳶帛……早就被私通了嗎?”
“我……要死了嗎?”陽舞心中冒出這個念頭之後,強烈的不甘從心中滋生,遍布腦海的四處。
“不!我不甘心!”陽舞的心在怒吼:“玉舒快出來啊,我不甘心死在這裏!”
陽舞對著虎符呐喊,對著神龍投影呐喊。
隻可惜,虎符依舊隻是散發著微微熒光,卻沒有半點變動。神龍投影依舊隻是閃動著尾部那些光芒,沒有對陽舞的呐喊有任何回應。
四肢百骸之中的力量被陽舞調動到了極致,他試圖將全身最後一點力氣都榨幹出來反抗。
但州牧階的強者,超越了陽舞六個等階的力量,卻不是陽舞可以抗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