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喘籲籲的老仆是李衛觀的老管家,名作李煥喜。雖然隻是李家一個下人,但李煥喜在李家的地位卻是蠻高的。他與李衛觀出生入死十數年,在一次惡戰之中為李衛觀抵擋了一次致命一擊。這一擊奠基了主仆情分,也讓李煥喜因此殘疾,行動十分不便。
故而,李煥喜平時在府內走動,從來都是走得很慢,絕不慌張的。府中上下都知道李煥喜雙腿有殘疾,自然也不會有人趕著他走。
但今日李煥喜卻是氣喘籲籲地急急跑過來,頭上都冒出了大汗。
見此,李衛觀頓時明白,這一次那個張家來人顯然緊要。
“來的是張家的誰?”李衛觀問道。
李煥喜緩了緩氣息,開口道:“是張家家主,一直都傳是在閉關的張鶴鳴!”
聽此,李衛觀頓時腦門裏麵打上了無數個問號。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到張鶴鳴深夜來李家做什麼。更何況,張鶴鳴身份貴重,一直都傳是在閉關不出,怎麼會突然跑出來?
但人家來都來了,他總不好趕出去吧。
至此,李衛觀也明白為何李煥喜要急急忙忙跑過來了。
李家上下除了他也沒誰能夠接待。
李衛觀緩緩點頭,準備過去接待跑過來的張鶴鳴。剛剛走出屋子,忽然,李衛觀腦海之中仿佛閃電劈過一樣,一個靈光閃現。
隻見李衛觀與李勉對視一眼,紛紛緩緩頷首:“看住廂房,我去見那張家老頭兒!”
李衛觀是在偏廳裏麵見到張鶴鳴的。
張鶴鳴鶴發童顏,雖然須發皆白,卻是精神頭極好,目光灼灼,身板硬朗,一點也看不出是上了百歲的人。
不同於李衛觀手持一雙祖傳銅明鐧從血雨腥風裏麵廝殺出來的功名利祿。
張鶴鳴是鹹陽城中有名的大儒,習文弄墨,詩詞歌賦,無不精通。這樣一個年少時就儒雅名揚鹹陽的人物若是沒有幾分本事,自然是無法讓張家與李家站在同一水平線上的。
對此,李衛觀就十分清楚。
這張鶴鳴喜好舞文弄墨純粹就是為了收集功法,尤其是各類陣圖,都是他的最愛。隻不過手中有功法的人大多都是些文人脾性,李衛觀這樣一個大老粗如果不是真金白銀地交換,是弄不到張鶴鳴那一屋子滿是功法之書房的。
除此外,張鶴鳴同樣是一名修士,隻不過比起李衛觀不同的是他是一個術士,而且還是一個不沾染煉器之術,純粹研究殺伐之陣的術士。
有這樣的本事打底,自然才能讓張鶴鳴所在的張家與李家並列,算得上鹹陽城中實力不俗的豪族。
見到張鶴鳴,李衛觀也不矯情,開頭直接問了起來:“大半夜你闖入我家,這是要來給我送夜壺?還是要來給我送功法?”
李衛觀說得戲謔,張鶴鳴卻是嬉笑了起來:“人老了就是不行了嘛,半夜都要起來找夜壺?別看我,你不也是剛好這個點起來穿戴整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