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陽舞問出這麼一句話的時候,讓陽舞意外的事,這一次,興致勃勃談興極佳的尉遲段卻閉口不言,一下子沒了興致。
就連張鶴鳴與李衛觀,也是目光嚴肅,仿佛在追憶著什麼,神情惘然,很是讓陽舞一頭霧水。
良久,還是李衛觀親近一些陽舞,緩緩出聲道:“這是因為,趙玉兵抓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千惢的父親……”
說到這裏,李衛觀的聲音低沉得幾乎沒有了聲音。而陽舞,也是瞬間就明白了李衛觀想要說的意思。
千惢的父親,不就是而今始皇代代相傳下來,隻留下的唯一一個血脈嗎?
每每想到這裏,就是陽舞自己也不由為始皇後裔的多災多難而歎息。這些始皇後裔一代代傳承下來,在始皇遺臣與皇族之人的保護之下並不缺女人,也不會少了為他懷胎十月的機會。
但就是這樣,卻在皇室的凶殘剿殺之下,一代代下來,都隻是單傳下去,十分艱辛。
到了千惢這一輩,更是隻餘下了一個女子。一個女娃,是否還能夠撐起始皇後裔這一個旗幟,誰都不肯定,更沒有多少期望。
也正是因為千惢父親的被抓,這才讓始皇一係中人紛紛低落下去。原本還算有一個統一核心的始皇係力量也終於一下子頹廢了起來。
同意,陽舞沒有費多少腦筋地就想到了趙玉兵是怎麼將千惢父親抓進去的。不外乎是靠著騙取了信任,最後將千惢父親出賣了罷了。
這樣一來,陽舞也就能夠理解為何剛才三人會一下子沉默下來了。
經過李衛觀的解釋,場上的氣氛稍稍起來了一點,眾人彼此對望一眼,紛紛繼續說了起來。
“十年了,從來沒有人能夠如趙玉兵這樣在如此一個至關重要的職位上呆這麼久。”尉遲段申請複雜
聽到這裏,陽舞卻一下子目光灼灼了起來:“依我看,這卻未必要要說成是一件壞事。”
“哦?”眾人這下子不再輕易否定陽舞。
陽舞的腦瓜子活絡,他們縱然不服氣,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果然,隻聽陽舞開口道:“帝國官場裏麵自有其運行規則,這一點,縱然是皇帝也隻能一點點扭曲,到了至關重要的根本原則上,就是皇帝也扭轉不了。趙玉兵對於皇帝趙無暇而言的確是功勞天大,但對於其他朝臣而言,卻絕非如此。”
“趙玉兵把持鹹陽令十年,這其中,占了多少好處,得罪了多少想要來撈好處的人?這樣一個人,如何不會引得眾人群起而攻之。”陽舞笑著,他感覺自己抓到了更清晰的思路。
這一次,是張鶴鳴發表了自己的疑惑:“皇帝垂青,這一點小問題算不得什麼吧。”
“可皇帝的垂青再如何也不能持續十年啊。十年,對於帝國官員而言,已經可以算得上是第四個任期了。事不過三,再怎樣的恩寵與耐心,也不會經得起時間的消磨。”陽舞笑著,臉上露出了一點讓人琢磨的笑意。
果然,三人紛紛有了興趣。
陽舞繼續開口道:“鹹陽令是天下間少有的富庶之地,在這裏可以撈到的好處數之不盡。這樣一個地方,趙玉兵肯定是想留下來的。但想要留下來,就要讓官麵上規則認可的地方。比如政績,比如實力,或者幹脆一如之前趙玉兵所做的那樣,不斷地討好皇帝。讓皇帝認可他!”
陽舞說到這裏,三人已經抓到了陽舞的思路。
“你是說,趙玉兵也盯上了驪山陵?”尉遲段問道。
陽舞緩緩點頭:“官府會不遺餘力窮追驪山陵之事。甚至,我相信趙玉兵會親自出手,而且還會調集兵馬……”
說到這裏,眾人紛紛感覺眼皮子一跳。
陽舞說的趙玉吉手中要調動的兵馬當然不會是趙玉吉的私兵,那肯定是官軍是帝國軍隊。但隨意調動軍隊卻是絕對的忌諱。
同樣,若是真的被官軍圍剿上了,隻怕那些所謂天下群豪,除了頂尖的那些強者可以逃出升天外,大部分人隻怕都要葬身其中了。
聽到這裏,眾人不由紛紛地輕輕吸了一口氣。
但同樣,他們也感受到了一個讓眾人歡欣雀躍的好機遇。
“果然如陽舞說的那樣,要是真的如陽舞所言的那樣讓事態發展下去……那麼,真的……官府會成為眾矢之的,而我們所認為的全部敵人,卻會一下子成為短暫的盟友。”張鶴鳴歡欣地說道。
李衛觀點點頭:“隻要這麼一點時間那就夠了,進入驪山陵,拿到始皇大帝留下的珍藏,這就是我們壯大己身的關鍵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