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綠的光芒碰在了趙玉兵的身上,仿佛將趙玉兵變成了一個透明的晶體一樣,照亮了心肺百骸。
緊隨其後的就是趙玉兵的一聲慘叫。
痛苦的嘶吼夾雜著趙玉兵的憤怒,這樣的憤怒讓趙玉兵更有力量了。隻見趙玉兵一劍揮起,旋轉著,瞬間就讓韋步憑的左手變得更加血肉模糊,甚至飄起了森冷白得可怖的骨沫。
這樣的重創終於讓韋步憑動容了,借著劍勢鬆開劍的韋步憑連退數步,這才運轉著元力讓翠綠的元力纏繞著已經變得血肉模糊,隻餘下一團黑氣在纏繞著的左手。
翠綠的元力碰上死氣沉沉的黑氣後,頓時就被阻遏得不再能前進,隻能坐視黑氣將韋步憑的左手越發腐蝕,露出森森白骨。
看了一眼,韋步憑便輕輕地甩了甩,又是拿出一雙金星鐵紗手套,帶上。
隨後,看韋步憑的動作,竟是絲毫不將這死氣當回事一樣,挑釁地看了一眼趙玉兵。
此刻的趙玉兵原本臉上所有輕鬆都煙消雲散,悶著聲,板著臉,眉目凝重地看著韋步憑。越是身居高位,就越是難以體會那錙銖必究,對自己比對敵人還狠的心態。也更加畏懼這樣的對手。
顯然,此刻的韋步憑在趙玉兵心中就是這樣一種存在。
一個對自己比對敵人還狠的對手。
當然,更加重要的是韋步憑的實力。
已經開始觸摸到領域力量門檻的趙玉兵初次戰鬥便可謂是驚豔絕絕。虛實之間的轉化讓第一擊就讓韋步憑陷入絕對的劣勢。
但更加反差的卻是韋步憑這樣一個千年世家家主的身份,竟是能狠到如此程度。那一股死氣纏繞在韋步憑左手上,可以說注定就會讓韋步憑的左手腐蝕得再也沒有機會複原了。至於其中痛苦,更是不言而喻。
就是這樣的帶價,讓韋步憑成功一擊傷了趙玉兵。
悶聲不語的趙玉兵沒有說話,但韋步憑卻看出了趙玉兵的虛弱。
“冥阿劍是不錯,三品上的寶劍,也的確是好生讓人驚歎。這死氣纏繞的威能,今日我領教了。”韋步憑的聲音依舊洪亮,更是帶著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就是我實在是想問問,傷到了心肺的滋味,不好受吧?”
韋步憑說罷,趙玉兵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鮮血噴出,終於氣極反笑道:“好好好,看來的確是我小覷了你這韋家子。不過也好,也好。你如此厲害,更是讓我堅定了無論如何,也要將韋家鏟除的決心!”
“那也得你有這個實力!”韋步憑反唇相譏。
趙玉兵聞言,不再反辯道:“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逞口舌之力,有何用處嗎?”
“裴姑娘,等了這麼久,就如此甘於寂寞嗎?”趙玉兵朗聲著大喊,聲音仿佛能夠將這一層龐大的空間全部傳遍一樣。
頓時,不知何處忽然之間光芒亮起。一個女子背著一把比人還高的大刀,緩緩走來。
此刻,眾人這才發現,這光芒原來就來源於這女子背上的大刀。
這被趙玉兵客客氣氣喊做裴姑娘的女子,正在緩緩解除背上背著的大刀,隨後一點一點地走過來,刀迎著光,更加動人而明亮。散發著無與倫比的銳氣。
感受到這一點銳氣,韋步憑終於驚叫地喊出了聲:“裴雨晴,竟然是你!什麼時候,堂堂帝都裴家,也要來參合鹹陽的事情!”
這一刻的韋步憑終於失去了往日的震驚,怒喝地吼向了裴雨晴。
對此,裴雨晴的目光直視漠然地看了一眼趙玉兵,隨後目光落在趙玉兵微微有些蒼白的臉上。
對此,趙玉兵隻是冷哼一聲,眯著眼睛,目光森冷:“鹹陽的事情,就隻能你韋家人在此發聲嗎?韋家占據這秦川沃土,已經太久太久了!”
說罷趙玉兵緩聲與裴雨晴道:“裴姑娘,不如我們就一起出手,收拾了這小賊!”
當趙玉兵一語說罷,韋步憑終於麵色多上了一份與之前鎮定完全不相稱的惶然。
對付一個趙玉兵,費勁力氣都隻是擊傷擊退,自己還廢了一隻手,等於是半斤八兩,隻是占據了氣勢之勝。而今,來了一個看起來實力同樣高強的裴雨晴,韋步憑如何還有勝利之心?
對於趙玉兵,韋步憑或許還有幾分摸不著地。
但對於裴雨晴,韋步憑就格外了解了。
這兩家都曾經是皇室的姻親世家,可以說是圍繞在皇室身邊的近親國戚。可是近親國戚也是分遠近親疏的。原本的韋家可以說是皇親國戚裏麵最核心的一層,可近二十年來,韋家的地位日益被核心疏遠。相反,裴家就一步一步,更加接近皇帝。
如此粗粗一想,自然能夠明白裴家與韋家之間那股子對立的態勢。
這樣的情況下,韋步憑如何能不曉得陪嫁奇女子裴雨晴。
比起韋家,裴家雖然發家迅速,但畢竟根底淺薄,哪怕是皇親國戚,族中也沒有出過什麼強大的將軍階修士。到了而今,更是隻有當今家主裴宇凡一人是初品將軍階的修士,隻是勉強稱出門麵。
要知道,韋家除了帶隊出征的家主韋步憑,其實深山老宅之中,更有幾名不出世的強者,實力莫說到達了中品將軍階,更有人開始衝鋒將軍階巔峰,試圖再有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