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舞見識了贏惢的厲害,但顯然今日的朝會驚喜之處並不止於此。
當贏惢宣布任命陽舞接管晉城衛軍的時候,陽舞預料之中的嘩然聲果然沒有響起。
一片奉承之聲響起,每個人看過來的目光紛紛包含善意。
陽舞一一收下,麵色從一開始的緊繃開始漸漸變得放鬆了起來。陽舞與每一個人笑談,享受著每個人殷勤款款的低聲笑語。
尤其是當幾位將軍階的武將們也走到陽舞身邊的時候,陽舞臉上的笑容更加綻放了。
閆克慶是個身材敦厚的男子,麵色微微顯得有些焦黑,卻是神情憨厚,顯得很是忠厚。讓人一看之下,心生好感。
閆克慶看著陽舞,一臉憨厚地讚歎道:“陽舞兄弟在南邊打下的這份功業,真是讓我們這些人豔羨啊。日後要是還有這種事情,可還要記得俺老閆啊。別的不說,衝鋒廝殺,我還是可以做的。”
一名將軍階的武修如此放低身段,陽舞竭力保持著鎮靜,顯露謙遜,對閆克慶低聲道:“閆老哥如此說可真是折殺我了。”
“老閆要是敢下手慢一點,我可就敢搶先一步,不念舊情啊。”另外一個身影稍稍顯得有些粗糙沙啞的男子緩步走來,臉上帶著笑,不過卻顯得比哭還難看。
蓋因這個男子臉上竟是保留著一塊十分可怖的傷痕,直接將右半邊臉龐從上到下劈下去,看起來十分可怖。
都道是男人的傷疤是有力的軍功章,看著這麼明顯的痕跡,一個名字頓時從陽舞的腦海裏麵跳了出來:“白虎凡……”
想到這裏,陽舞的目光忽然撇到了閆克慶身上。
閆克慶依舊是憨笑著,被人說破了念頭顯得竟是有些微微赧然了。
對此,陽舞心中感覺到了一些別扭。
這個閆克慶身上的那股憨氣可不像是裝的。真的蠢和裝蠢對於陽舞而言分辨可並不有何難度。別人或許會小瞧陽舞隻有校尉階的實力,但陽舞對自己靈魂層次上的力量有何威力可是格外清楚的。
陽舞感受到了閆克慶稍稍有些不自然的偽裝,卻並不能看穿更深層的心思。
與此同時,一旁的白虎凡則帶給了陽舞一些異樣的感覺。
這無疑是一個戰場上勇猛的戰士。隻有戰士才能無謂地去戰鬥,隻有真正的戰士,才能坦然麵對這樣毀容一般的傷口而無動於衷。
但這樣的真正戰士此刻卻在陽舞的麵前顯露了完全不符合的……一種名作委曲求全的神態與表情。
“白虎凡。陽舞小兄弟受此重用,日後定要飛黃騰達啊。就是不知道,願不願意用我這一柄老刀……”白虎凡說著,麵容帶著苦笑,一臉不得誌的模樣。
陽舞知道閆克慶與白虎凡的事跡。兩人都是入京述職來的。任職地方郡守,同樣也帶兵與洛都發出的兵馬狠狠打了幾仗。
隻不過,這些人都在上品將軍階的強者麵前隻落得一個英勇抗爭,卻無寸功的局麵。而今,兩郡之中的兵馬都打光了。兩人也到了入京述職的時間。陽舞身為牧邊衛統領,自然耳目靈通,聽說過不少這兩人要被調往文職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