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徐反思的不是鄒怡潔和溪南華的能力,而是穀雨挖他們的毫不猶豫和莫大決心,以及在挖他們之前,願意做出的絕大努力。
就像是溪南華,隻不過是華夏科學院的一個普通保安,是韓凱傑等人威力測試超越企管軟件的選人功能,而隨便從保安隊中找來的保安,結果等到測試結果出來後,韓凱傑他們直接就斷定超越企管軟件的測試結果出錯了,隻有穀雨肯相信超越企管軟件的測試結果,親自和溪南華麵談,確認溪南華的能力,並且向韓凱傑他們舉薦了溪南華,隻是韓凱傑他們根本就聽不進去,根本就不相信一個保安竟然有成為華夏科學院院長的潛力,之後,穀雨下手毫不留情,不再給韓凱傑等人以及華夏科學院機會,直接用一億華夏幣外加其他的條件,買斷了溪南華的一生。
鄒怡潔的情況也是類似,穀雨甚至都動用自己的權力,力排眾議,把鄒怡潔帶到了上級首長麵前,而且不惜以正式出任華夏科學院院長為條件,來換取親自帶鄒怡潔,給鄒怡潔一個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就連上級首長都被穀雨的誠意所打動,馬上就要同意的時候,結果華夏科學院上上下下死活不同意,鄒怡潔的親爺爺也打電話反對,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無論是鄒怡潔還是溪南華都曾經是徐的手下,徐卻連聽都沒有聽過他們,可是等到他真正接觸他們的時候,才明白過來他們在華夏科學院當中是多麼的被埋沒,以華夏科學院現有的選拔人才的機製,這兩個超級才非得被埋沒不可。單單從這一點來講,他這個曾經的華夏科學院院長就難以擔上伯樂之名。
現在,徐在穀超科技的各層次人事方麵特別謹慎,從來不讓自己的主管看法影響工作,他一直嚴格按照穀超科技內部製定的人才識別、選拔的工作流程,進行這方麵的操作,倒是再沒有在人事工作上犯下什麼錯誤。
若是擱在以前,徐見到了匡庭和,免不了會隨著自己心中的固有想法,會有所成見,但是現在徐不會犯下這種錯誤,他無比相信穀雨的眼光是不會有錯的。他坐下來之後,和匡庭和進行交談,結果可謂是相見歡,匡庭和方方麵麵的見識,特別是矢誌要比餘生都奉獻給國家科研事業的那種精神,那種為了完成這個目標可以放下其他一切的情懷,都是徐格外欣賞的。這種精神和情懷也就是在老一輩的科學家們身上常見,現在的科研工作者身上,這樣的精神和情懷不能沒了,但是已經少了很多。
閑聊了一會兒後,肯定免不了要把話題往工作上引。匡庭和直言不諱地把他剛才和穀雨的那些話,又都簡略重複了一邊,然後懇請徐能夠支持他的工作。
徐很爽快地點頭答應了下來。坦白講,雖然在穀超科技總經理的位置上,處處舒心,但是對於徐這種為國家工作了多半輩子的人來講,家國情懷始終都是縈繞在心中的,無時無刻不敢忘記。隻是如今他的身份和地位決定了他已經不太適合去考慮一些事情了,他可以偶然把他對國家科技發展方向的一些思考,整理出來,彙報到上級主管部門那裏,但是卻無法放下穀超科技的工作不管,去插手國家科研發展的工作。他已經沒有了這樣做的資格了,也沒有這樣做的必要了。
徐直接表示願意把他在華夏科學院擔任院領導,也就是從副所長一直到院長的二三十年時間記下的工作筆記全都借給匡庭和閱讀,裏麵有很多他記下的工作心得,如果有什麼不懂得地方,還可以問他。至於他在華夏科學院的人脈,他同樣可以移交給匡庭和,他如今把這些人脈留在手中,也沒有什麼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