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月牙所言,上官妃雪手中的茶盞應聲而落。
她的第一任未婚夫君找上門來了,到底所為何事?不對不對,她的第一任夫是誰,她居然還不知道!
月牙捎了捎頭,微笑道,“差點忘記小姐已經失去記憶的事情了,那還是讓奴婢來說說您第一任夫君的基本情況罷。”
此人名為花司羽,是青陽城城主,今年二十有六,長得是明眸皓齒,玉樹臨風,是一位萬中無一的翩翩貴公子。
若說,用一個詞來形容這位初雲國最年輕的城主,便是“風流”二字最為貼切。
不錯,凡是以花魁,名妓,名伶自居的,都與他花司羽相交甚深,且聽說在他府中養了歌姬二十四,舞姬四十八,侍女無數,個個貌美如花。
聽了月牙對花司羽的一番添油加醋的描述之後,上官妃雪便對這位不曾謀麵的未婚夫有些鄙視和厭惡。
“風流?我說應該是絕頂好色之徒才對!家裏養了那麼多女人,當自己是皇帝,要設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嬪麼,就算每日輪上一個也得好幾個月才輪的完,他忙得過來麼?身體吃得消麼?”
月牙掩麵羞澀一笑,“聽說今日他是親自登門來向太師老爺請罪的。”
“請什麼罪?”上官妃雪開口詢問。
“奴婢貼在牆角偷聽了幾句,他說他當日逃婚是迫不得已,還說要來這裏給小姐您賠罪。”
上官妃雪輕叱一聲,“跟我賠罪免了吧,幸虧他逃婚,否則我若真嫁給像他那樣嗜色如命之人,那才叫倒黴。”
月牙忍不住一聲低歎,“可是花公子現在好像已經往我們清風閣走來了。”
“什麼!”上官妃雪瞬間從貴妃椅上彈起,“這樣的人我可不想見,他既要來,我還是找個地方躲躲吧。”
說完,她便開始滿屋子打轉,櫃子裏太悶,不行!牆角太明顯也不行!唯有床底下,可以暫躲。
轉念一想,又覺得荒唐。
逃婚的是他,自己躲什麼,難道還怕了他不成!
上官妃雪佯裝鎮定地坐了下來,心中卻依舊焦躁不安。
“月牙,你說這天怎麼說熱就熱了起來呢。”
月牙被她轉得雲裏霧裏,她搖了搖頭道,“這天,一點都不熱啊。”
“瞎說!明明就很熱,看我的手心都出汗了,我看我還是出去走走罷。”
沒想到她這麼一走,還正的與那花司羽撞個正著。
兩人相遇在府中的杏花湖畔。
看著來人一身月白長衫,手持折扇,翩翩而來,那一雙桃花眼笑得讓人如沐春風。
上官妃雪當下冷哼一聲,心道,此人還算人模人樣。
花司羽一眼便瞧見了上官妃雪,他趕忙迎過去,手中的折扇花枝招展地搖晃著。
“好巧啊,妃雪妹妹。”
上官妃雪皮笑肉不笑,伸手捏下一朵杏花在手,陰測測道,“是下,萬物複蘇,春暖花開,妖孽們又開始出來為禍人間了……”
花司羽的笑容僵在臉上,隻見他眉眼一垂,眨眼的功夫又換上了一副憂愁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