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妃雪從他眼中看到了可以毀滅一切的怒火之光，她暗自想著，此時觸怒他的確不是上策，可是麵前的這個少女，倘若自己不出手相救，恐怕她必死無疑。
她深吸了一口氣，凝著他道，“不過是個女人，媚園裏多的是，她還太小，經不起這些，你就不能放過她？”
祁然的眼眸漸漸寒下來，周圍的空氣瞬間僵冷了，他神情冷肅，開口道，“婦人之仁！我是明月樓主，不是開善堂的，你要我放了她，你覺得可能麼？我若真開了這個先例，以後還如何能夠服眾。”
“這麼說，你是一定要逼死她？”
“我從未說過要逼死她，她若肯待在媚園，從此之後安分守己，服侍好人，誰都不想要她的性命。”
懷中的少女突然睜開了眼，直勾勾地盯著祁然，她忽笑道，“要我服從，除非我死！”
祁然冷聲道，“你要死，現在就去死吧。”
上官妃雪明顯感覺到了祁然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她將少女護在身後，防備地望著他，“祁然，你好歹也是一樓之主，何必要對一介弱女子動手，傳出去你也不怕失了身份。”
“你不必拿話激我，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這麼說，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祁然嘴角一抿道，“有。”
“什麼？”
“用你自己來抵她。”
上官妃雪微一蹙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祁然低低一笑，“你想當好人，我成全你，隻要你願意代她入媚園，我就饒了她。”
聞言，上官妃雪頓時僵直了身體，怒到極致的眼眸幾乎能噴出熊熊烈火來，祁然卻依舊拿清冷的目光凝著她。
“怎麼，你不願意？方才不是還振振有詞麼？你想當好人，這就是一個機會。”
上官妃雪幾乎將牙齦咬成血來，“祁然，你非得要這樣將人逼入絕境麼？”
“那是你太看不清事實，眼下你受製於我，還敢與我談條件，你根本沒有任何籌碼，反正路我已經替你選好了，是去媚園還是回雅風園，隨你選擇。”
“好，我去媚園，我去！你放了她！”
祁然凝著他，琉璃色的眸子似笑非笑，“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甘願去媚園遭人踐踏，成為男人的床榻上的玩物，這值得麼？”
上官妃雪冷冷道，“像你這樣冷血無情的人，永遠都不會懂。”
“既然你執意要去，那就去吧，至於這個丫頭，就跟你一起去，留在你身邊伺候你如何？”
祁然主意已定，上官妃雪再說什麼也沒有用，好在身邊少女的一條命算是保住了，以後她能做的隻能是盡力保住她，不受那些肮髒男人的欺辱和玩弄。
這時，虛弱的少女抬眼凝著她，淚水凝滯，“姐姐，你又何必要救我……”
上官妃雪柔聲道，“別說話了，你傷的很重。”她扶著少女，一步一步往媚園的方向走去。
祁然帶著黑衣人從她身邊走過，他頓了頓腳步，側身道，“你若改變主意，可以回雅風園，但是這個女人必須得留在媚園。”
上官妃雪沒有理會他。
“真是寧頑不靈。”祁然低斥一聲，便扭頭離去。
跟在他身後的三個黑衣人也趕忙跟了上去，其中一人在經過她身邊之時，抬頭望了她一眼，眸色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