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娘道,“是聽鳳凰說的,她說與她相好多年的一個殺手在昨天夜裏潛入了她的房間,說起樓中有變,要帶她一起走,她怕主上知道了容不得她便沒有與那殺手一起離開,不過她終究擔心自己的處境,今天一大早便來找我商量。”
上官妃雪略一沉吟,抬頭對她道,“那你又是怎麼與她說的?”
“我什麼也沒說,且叫她安心回房等待消息。”
上官妃雪點點頭,又問,“你還打聽到什麼?沒有一點籌碼,你也冒然過來與我相商。”
盈娘嘴角漾起一笑,略帶苦澀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錯,在這裏十餘年,並非完全沒有收獲,我熟知這裏的地形,又花重金買通了幾個守門的侍衛,從他們口中得知,近來明月樓分散在雲城的各處分樓屢遭突襲,收到重創,而總壇內部又出現了嚴重分歧,據說有位高者在暗中策劃,煽動樓中掌權者陰謀叛變,想要將主上從總樓主之位上驅趕下來,另立新主。”
聞言,上官妃雪暗自震驚,她沒有想到事態會如此嚴重,君阡黎到底做了些什麼,能夠在總壇掀起如此大的風浪,還企圖顛覆祁然的地位。
祁然並不是無能之輩,他豈會坐以待斃?他若是知道,自己為了填充內部的空虛,招了一頭狼進來,恐怕是要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看來一場大戰在所難免,究竟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盈娘見她沉默不語,又道,“如今對你我來說,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我們可以趁亂逃走,明月樓自顧不暇,自然不會派人追剿我們幾個無足輕重的小嘍囉。
上官妃雪見她雙眉隻見神采飛揚,便知她等待這個機會已經等得太久了。
上官妃雪原本還想等幾日,等君阡黎向她傳遞消息,可這都那麼多天了,他一點消息都沒有,想必還在為那晚之事動氣,不願見她。
她暗自懊惱,心中有個小人一直在說,人家曆經艱險潛入總壇來救你,對你有情有義,你怎能如此不領情!真是不識好歹,自作虐不可活!
上官妃雪收回遠放的思緒,望著她道,“你可想好了?萬一我們要是逃不出去……”
“萬一真的逃不出去,一如你所說的,起碼試過了,就不會後悔。”
“你,你這麼想,我們便破釜沉舟試上一試,在離開之前,還要擺脫你做一件事。”
“什麼事?”盈娘問。
…………
後來的這兩天,總壇之中的氣氛越發陰沉,最終還是女人最沉不住氣,媚園亂了。
姑娘們紛紛收拾細軟,準備逃出這個陰沉恐怖的鬼地方。
可哪有這麼容易,大家都不知道出口在哪裏,一個個跟個無頭蒼蠅似的莽撞沒了方向。
這一天夜裏,上官妃雪和芷兮如往常一般待在房間裏,對外頭的動亂充耳未聞。
是侍女小憐推開了緊閉的房門,火急火燎地闖進來對上官妃雪說道,“姑娘,外頭亂了,你也趕緊收拾包袱走吧。”
上官妃雪裝作十分驚訝的模樣,問,“走?去哪兒啊?”
“其實我也不知道,可是姐妹們都走了,趁現在姐妹們正與守在門口的侍衛糾纏,我們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