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了一眼，臉上滿是喜悅之色。
他們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用盡最後的力氣逃出了這片充滿危機，差點令他們喪命的山穀。
山穀之外，是一條崎嶇難行的山道，不比方才叢林的密集，這條山道光禿禿的，路的延邊全是大小不一的怪石嶙峋，周圍幾乎寸草不生。
上官妃雪靠在一塊巨石上，大口大口地喘氣，過了許久，呼吸才漸漸平穩，她道，“除了山穀，那些狼群應該不會再追來了。”
蕭子墨眸色一黯，往著身後的依舊靜謐無聲的山穀，眸中透著隱隱的同情之光。
“可惜了那些追兵就這樣喪生在狼群的利爪下。”
“這也我無可奈何的事，若不是有他們，我們此刻就不能向現在一樣站著說話了，其實這也是因果循環，若不是他們苦苦相逼，我們何至於被迫躲進山穀？其實說白了，他們是自己害死了自己。”
聽得她所言，蕭子墨低歎了一聲，“或許你說的沒錯，可我還是心有餘悸，還有洛姑娘他們商隊，不知現在如何了？”
上官妃雪沉默了片刻道，“隻要我們沒有被慕容雲亦抓個現行，他們就不會被定罪，頂多教訓幾句，就會放了他們。”
“這樣我便放心了，我總怕自己會連累了他們。”
上官妃雪凝向他，眸光深邃，“子墨，你要知道如今我們的處境，能保全自身已是大幸。”
“我知道，或許我從小到大過得都太一帆風順，從未遇到過挫折和磨難，這一次離宮，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世易時移，人心涼薄。”他眸光一轉，繼而落在了她的臉上，帶著深深的疑問，“不過阿雪，你從小也是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為何會懂那麼多，且麵對凶狠的狼群，即便是再強壯的男子都會麵色劇變，你一個女子竟然能從容不迫，坦然麵對，這令我實在驚奇。”
麵對他的疑問，上官妃雪垂下眼眸，即使她閉上眼不去想，腦中還是會浮現出少年時在特工集訓營的種種。
那種苦，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她的過去，她曾經想要忘記，可始終都無法將它從自己的記憶深處徹底抹去。
怔忡了許久，她才道，“我的過去染滿獻血，很肮髒，很不堪，所以我不想再提起。”
聞言，蕭子墨心頭酸澀不已，他凝著她，神情認真道，“阿雪，若是我們還有以後，我還能回到皇宮，我答應你，一定會用盡我所有能用的一切去保護你，不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上官妃雪苦澀一笑，“我唯有一個心願，隻要你能幫我爹平反冤情便好。”
蕭子墨道，“上官大人也是我老師，我不會讓他蒙受不白之冤。”
上官妃雪站起身，望著他道，“我們在此休息夠久了，該繼續趕路了。”
“希望這條是下山的路。”
“應該是，就算不是，我相信我們也能馬上到嶺陽關了。”
蕭子墨望著她的沾滿鮮血的手臂道，“你的傷？”
“輕傷而已，附近若是能找到草藥，摘一些碾碎敷上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