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阡黎沒有理會他的警告,繼續說道,“在苗疆,一個年輕女子未婚先孕對於信奉神靈的族人來說便是那一種天大的屈辱,是要被處以極刑的。”
祁然冷厲的眸中血紅一片,殺氣驟然橫生,那種濃烈到化不開的目光幾乎想要將對方活活吞噬下去。
“自古以來,苗疆人都極崇尚煉毒和巫蠱之術,那位苗疆女最終被族人推入毒窟之中,遭受萬蟲嗜咬之苦,隻不過她沒有死,而是被人救了出來,一年之後,她生下了一個全身帶毒的孩子,這個孩子就是你,至於那個從毒窟之中將你母子救出的人便是前一任的明月樓主,他把你當成他的親生子,傳授你明月樓的武功,最後還將明月樓主之位傳給了你,至於你那舉世無雙的製毒之法,則是源自你的母親。”
祁然默默地聽著君阡黎講完所有的一切,麵色幾度變化,直到恢複原本的平靜極冷漠。
他道,“我的身世幾乎連我自己都快忘記,卻被你連根挖起,君阡黎,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手段。”
君阡黎清冷一笑,“本王隻想用你的身世來跟你做一筆交易而已,如若不然,本王也不會孤身一人闖入這片毒霧深林。”
“這麼說,我是別無選擇了……”
“祁然,你本是十七王爺之子,身份尊貴,何必要做蕭子墨殺人的工具,你為他這樣的賣命,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
祁然悶笑出聲,“蕭子墨是狼,你便是虎,與虎謀皮,等於自尋死路。”
“本王隻需要你做這一件事,事成之後,你從前對本王所做之事,本王可以一筆勾銷,不來找你明月樓滋事尋仇,從此之後,你我清水不犯河水,你看如何?”
祁然想了想道,“我若真的按你說的去做,得罪蕭子墨的下場可能比得罪你還要嚴重百倍。”
聞言,君阡黎嘴角一勾,幽幽淡笑,“這個你大可放心,蕭子墨雖貴為太子,可朝廷的底子薄弱,根本無力追繳明月樓。”
祁然道,“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朝廷的兵力再薄弱也比你我要強,我若掀了蕭子墨的老底,他怎麼可能會放過我,隻怕明月樓的百年基業要毀在我的手裏。”
“有本王在,蕭子墨便騰不出手來對付你。”
祁然側眸望向他,眸光帶著隱隱的探視之意,“這麼說來,你真的要反?”
君阡黎靜了半響,眼中的光色諱莫如深,他道,“本王若是不發,最終定會死在蕭子墨的手裏,所以本王不是反,而是在自保而已。”
“好個自保,蕭子墨與你為敵,簡直是不明智的行為。”
“若不是他步步想逼,本王也不會走這一步。”
“不過就是為了一個女人,值得麼。”冷冷的調侃,眼神陰暗不屑。
君阡黎無視他的冷嘲熱諷,目光投向濃霧的末端,“值不值得,且等日後便能見分曉。”
祁然道,“還有一點,你認為上官妃雪會信我所說的話麼?”
“本王相信你明月樓的本事,必定不會叫本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