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 / 2)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奧運結束後,侯偉帶著瑾秋去了威尼斯度假,我已經一個月沒有碰過酒了,伏特加的味道不斷地衝擊著我已麻木的大腦,還是酒對我最好。方遠航,你不是說我和魏凡曖昧不清嗎?索性我就遂了你的意,做個放蕩的女人好了。我不再猶豫,打了輛車直奔清泉酒吧。

夜已深,酒吧裏的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香煙的味道,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光怪陸離的霓虹燈、雪白妖嬈的軀體,無不吸引著一個又一個急需發泄自己情緒的失意人。我繞開人群,沿著酒吧的牆壁走向吧台,魏凡依舊靠在吧台上冷眼看著舞池裏瘋狂宣泄的男男女女出神,好像一隻受傷了的孤鷹,高傲又落寞。

“你怎麼一個人?嘉惠他們呢?”

我的到來讓魏凡有些意外,我從沒有單獨來過酒吧。

“剛好路過,就進來了。”我戴上麵具,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隨意地回答著。

“要喝什麼?血瑪麗?”魏凡問。

“來瓶伏特加,我饞酒了。”我微笑著,對魏凡做了個鬼臉。

“一瓶?”

“對啊,我可是千杯不倒。”

魏凡用他那俊冷的眼睛打量著我,不再說話,嫻熟地開啟了一瓶伏特加,遞給了我。

我大口地喝著,酒精的烈性強烈地衝擊著我的靈魂,伏特加所帶來的快感讓我暫時忘記了煩惱與憂傷,帶我進入了另一種飄飄欲仙的世界中。我隨著音樂瘋狂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放縱地尖叫著。

“美女,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啊?”一個禿頂的中年暴發戶湊過來說道。

“滾一邊去。”我冷眼相對。

“瞧不起我?老子有的是錢,你開個價吧!”暴發戶不死心地追問著。

“我讓你滾!聽到沒有?滾!滾!滾!”我歇斯底裏的叫喊著,憤怒、失意、悲哀、彷徨、無助全部在這一刻爆發出來,我怒吼著,狂叫著,把手裏的伏特加直接潑在了暴發戶的臉上。

“不識抬舉的東西,你敢潑我?”暴發戶拿起桌上的酒瓶就要砸向我的頭,卻被魏凡一把攔下。

“錢老板,您消消氣,她是我朋友,今天心情不好,您放過她吧,我給您賠罪。”

“阿凡,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平時看著你老老實實的,找了個潑婦跟我作對,放過她?你做夢!”

“咣當”一聲,魏凡一把奪過了暴發戶手中的酒瓶,朝著自己腦袋上砸去。“錢總,可以了嗎?這一下,我替她受了!”魏凡的頭上頓時湧出了鮮血。

“啊!”我尖叫著,準備要和暴發戶拚命,卻被魏凡一把摟住。

“錢老板,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她吧。”魏凡說。

“阿凡,這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饒她一次,下次就沒這麼容易了。拿去治傷!”暴發戶隨意丟給了魏凡一把老人頭,轉身回到了舞池裏,繼續尋找著下一個獵物。酒瓶碎裂的聲音瞬間淹沒在狂歡的音樂聲和放縱的尖叫聲中,並沒有引起人群的注意。

吧台上另一個調酒師小宗拿了一塊幹淨的毛巾遞給魏凡,說:“昭楠,那個錢老板是這一帶有名的色鬼,聽說黑道背景很複雜,不過他倒是個講信譽的人,說到做到,下次你千萬別惹他了。趕緊帶阿凡去醫院吧。”

“不礙事。”魏凡衝小宗說。

“咱打工可不是要玩命的,趕緊走吧,這裏有我,老板那裏我跟他說下就行了。”小宗說。

“魏凡,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帶你去醫院。”我看著魏凡,心裏充滿了愧疚。如果不是我,魏凡也就不會受傷了。魏凡架不住我和小宗兩人的勸說,跟著我出了清泉酒吧。

最終因為我的衝動,讓魏凡的頭上縫了七針。

“魏凡,對不起。”我陷入了深深地自責中。

“沒什麼,酒吧裏經常上演腦袋碎酒瓶的故事,隻不過這次的主人公換成了我而已。”魏凡自嘲地笑笑,並不在意。

多年以後,我才知道,今天的事情之所以可以這麼容易的過去,靠的就是魏凡平日裏盡力地迎合換來的。一年的時間,讓魏凡變了很多,他不再像原來一樣冷傲孤清,而是變得世故圓滑了不少。以前的魏凡抹不開麵子,總是端著架子,拒人於千裏之外,冷漠清高就意味著隻能拿到基本工資,要想像小宗他們那樣得到小費,就隻能迎合不同的人,如果不是平日裏總是拍錢老板的馬屁,今天的事錢老板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謝謝你。”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