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韓熙,還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有事嗎?”我有些詫異。
“晚7點,樂府閣雅間漢宮秋月,我幫你約了你最想見的人,攝像頭已經安裝好了,別遲到哦。”
“什麼意思?”我準備裝傻。
“在我麵前就別裝了,你不是一直都想拿到證據嗎?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為什麼肯幫我?”
“不是幫你,是幫我自己。遠航的眼裏從來都沒有過我,這麼好的機會,我為什麼要放過他?方家稱霸了這麼多年,也該退出了。”
“在飯店裝攝像頭會不會被發現?”
“你說呢?我會那麼蠢嗎?裝個明的攝像頭?你最好讓方遠航先走,我會在隔壁等著你凱旋。”
“不管怎樣,謝謝你。”
“用不著,我就等著看好戲了,別讓我失望。”
樹大招風,方偉傑隻是個傀儡,沒什麼真本事。看好戲的人太多,難怪連韓熙都肯幫我了。商場說沒有真正的朋友,隻有真正的利益,用在方韓兩家上,真是最好不過的寫照。
晚上七點,我準時出現在了本應是韓熙應該出現在的場合。和昔日的戀人今日的仇人相見,到底是什麼感覺?答案很明確,隻有恨!長姐如母,我必須報仇!
“很意外吧?來赴約的人是我。”我盯著方遠航,微笑著,不動聲色地打開了錄音筆。我第一次發現,原來微笑也可以殺人。
“昭楠……我……我……”方遠航早已經懵掉了,磕磕巴巴地想跑。
“遠航,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解釋?”
“昭楠,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撞死你姐姐的,你原諒我好不好?好不好?”
“你當然不是故意的,你原本是想撞死的人是我!”
“不,我不想的,我當時腦子很亂,昭楠,我是太愛你了,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方遠航,13號那天你是不是一邊說著得不到我,我就要毀了我一邊開著車直接撞了過來?是不是姐姐推開了我,自己倒在了你的車輪下麵?是不是?你說,你不是殺人是什麼?”
“我當時,當時撞了你姐姐就後悔了。我沒想過她會死。”
“你沒想過?那你為什麼要逃跑?北郊那麼偏僻,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為什麼不送姐姐去醫院?你在送給我的葵園裏殺了我最親的姐姐,還找人頂替你坐牢,你不覺的你的愛很自私嗎?”
“爸爸媽媽隻有我一個兒子,我不能坐牢,不能!我不能讓方家會在我的手裏。”
“那你就能毀了我?毀了我姐姐一家?為什麼警察會說是一起交通肇事案?為什麼?”
“昭楠,你鬥不過我媽媽的,她上麵有人。看在我們曾經相愛的份上你給我個機會好嗎?你也不想我死的對不對?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打擾你。我保證!”
“方遠航,你真無恥。”
“我就是無恥。你為什麼不肯再接受我?如果你接受了?根本什麼都不會發生。”
“你殺了人還要怪我?真是可笑。”
“我沒殺人,沒有。你根本就沒有證據,法官根本不會信你,我警察局有人,媽媽會給我擺平一切。”
“是嗎?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相信法律是公平公正的。咱們走著瞧,看看到底是你贏還是我贏!”
“我贏,肯定是我贏,從小到大,我還沒有輸過,一次都沒有。你非要置我於死,你的心好狠,咱們走著瞧。”方遠航說完,摔門而出。
到底是溫室裏的花朵,一釣就上鉤。方遠航,你以為你還是孩子嗎?殺人償命,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懂嗎?這次,我不會再放過你。
門開了,來人不是韓熙,確是韓銘。
“你怎麼在這?”我問。
“我來幫你,拿著。”韓銘拆下攝像頭,交給了我。
“謝謝。”
“不用謝,算是我欠瑾秋的。”韓銘微笑著,依舊很平靜。我心裏一陣惡心,一個狐假虎威虛張聲勢的闊少罷了,相信韓銘遇到了事,也一樣會是個懦夫。
“別借著瑾秋的名義。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韓家早就想打敗方家了,這次正好是個機會。”提起瑾秋,我的怒火被點燃了,瑾秋十二年的青春,隻換來了韓銘和何彎彎的婚禮。我終究還是沒有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隨你怎麼想吧,祝你成功。”
我沒有回頭,直接走出了樂府閣。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卻被色彩斑斕的霓虹燈點亮了大街小巷。佇立在茫茫人海中,我忽然覺得好累,我好想找個荒島,一個人無憂無慮的生活。從此忘了自己,也忘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