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之畔,陳致遠已經幫羅成安排好了船隻,為表誠意,他命船上的人員都悉數撤走,如果羅成有需要可以隨時招來,足見其對羅成的重視。
不過羅成要見什麼人很難瞞住陳致遠,因為碼頭附近幾乎全都是對方的眼線,羅成也懶得遮遮掩掩,幹脆和小雨坐進了船艙之中,靜等刁辟情的到來。
裏麵已經擺好了酒席,八葷八素配上四蜜餞四果盤,在這冬日裏還是相當豐富的,羅成跟小雨酒杯對飲,言笑晏晏,說不出的濃情蜜意。
幾杯酒下肚,小雨不禁臉色泛紅,嬌美可人,羅成正想湊上前親上一口,門簾突然被掀開,刁辟情如約而至,來的真不是時候,小雨趕忙低頭佯裝喝酒,掩飾尷尬的心情,而羅成的臉皮已經練的比城牆還厚,主動打招呼道:“刁兄請隨便坐,恭喜兄弟升任統領,羅成先幹為敬!”
羅成舉杯一飲而盡,刁辟情也拿他沒辦法,坐到對麵,勉強拿起酒杯一口悶下,舉著空杯示意道:“羅兄對宮中的消息如此靈通,便知道刁某這統領做的名不副實,恐怕也是待不長久的!”
羅成趕緊提起酒壺,給對方滿上,再次舉杯道:“刁兄說的什麼喪氣話,如今你拜了陳致遠這個碼頭,怎麼說都是自己人了,往後羅成定當大力支持,刁兄為何看輕自己呢?”
兩杯相碰,酒入愁腸,刁辟情放下杯子長歎道:“想不到連這個秘密都被羅兄弟知道哩,刁某還有什麼可害怕的,隻是宮中的形勢詭譎異常,刁某恐怕有心無力呐!”
羅成從桌下拿出鎮邪刀,往桌麵上一拍,笑道:“如今禦賜寶刀物歸原主,刁兄該開心才是,沒了後顧之憂,到時輔佐陳兄上位,有這從龍之功,封王拜相指日可待,豈不羨煞旁人!”
刁辟情倒沒急於去拿桌上的寶刀,自己斟了一杯酒,咪了口後搖頭道:“哪有那般簡單,刁某也是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楊嘯天那廝雖然現下多方拉攏,可惜皇帝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一旦……唉……”
羅成當然明白他的心態,刁辟情明顯是牆頭草兩邊倒,可惜老狐狸那頭可不是個容易蒙騙的主,要是他過河拆橋,刁辟情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連身家性命都要搭進去。
楊喆那頭就更不靠譜了,以前仗著兩位皇子的勢頭,刁辟情沒少給這位紈絝皇子難看,現在要想人家禮賢下士也晚了,做人做到像他這樣幾乎把路都走死了,現在身處禁衛軍統領這個高位,他感覺到底下火烤的滋味。
而陳致遠的橄欖枝拋的正是時候,這位梟雄的胸襟氣魄如救命稻草般讓刁辟情看到了希望,隻是要推翻楊氏幾百年來的統治豈是容易,想想都感到絕望,刁辟情這牆頭草當的十分不如意。
羅成長身而起,拿起酒壺走到刁辟情身邊,再次為他斟滿酒杯,安慰道:“王侯將相本無種,羅某已經和陳大哥商量好了,到時需要刁兄做的不是太多,相信已刁兄之能還是可以彈壓住禁衛軍的,待大局已定,刁兄就是首功,羅成再次預祝刁兄馬到功成,飛黃騰達後可不能忘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