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有一股好聞的冷茶香，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樣，讓人安心。
“哪道題不會？”顧景寧接過沈璃書手裏的練習冊。看著空了一半的練習題，沒說話。
“就……就是，空著的。”
沈璃書絞著手指，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很笨，這麼簡單的題都不會。
他好像經常罵顧瑤是笨蛋，會不會也罵自己呀？
顧景寧從旁邊拉過凳子：“坐吧。”
“哦。”沈璃書乖巧的坐在凳子上。
暖白色的燈光下，男孩低著頭垂著眼，看了看題目，修長的手指夾著書頁翻了翻。他整個人仿佛在發光，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感，怪不得是高嶺之花。
沈璃書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有些入迷。他骨節分明的右手執著筆，袖口卷到小臂，露出一截清白的手臂。更顯出了幾分清冷感，專注的看著習題，一副高不可攀的樣子。
“這幾道題都是到高一下學期才學的，你做不出來也正常。”
沈璃書一驚趕緊別過眼神，朝別處看去：“奧，這樣啊。”
他剛剛應該沒發現吧。
我到底在做什麼？
居然被他迷惑了？真是瘋了！
“不過，競賽還是會出現的，你可以提前學習一下。”
“啊，好的。”
“我先給你把這幾道題講了，然後把高一下學習的數學書借給你，你回去自學一下，有不會的地方再來找我。”
“好。”
他這麼好心？
這個劇情走向好像和顧瑤說的不太一樣啊。
“我們先看第一道題，這道題是一道函數問題，要先判斷出函數的單調性……”
沈璃書認真地聽著，顧景寧講得很細致，知識點分解的直接易懂。
不知道講了多久，沈璃書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可是顧景寧看起來還是很精神的樣子，他不累嗎？
“基礎知識點就是這些，公式你回去要背一下。”
“好。”
沈璃書疲倦地合上練習冊，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顧景寧看著女孩，忽然覺得她和初一共同點還挺多的。都喜歡犯懶，看起來嬌氣難養，記仇還難哄。
“顧景寧，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有當老師的天賦？”
“沒有。”
“沒有？不會吧！說實話，我覺得你想的比老師好。他們總是把話說的彎彎繞繞，我都聽不懂。”沈璃書由衷的感歎，果然學神的頭銜不是空穴來風。
“我沒給別人講過題。”
“啊？”
沈璃書收拾練習冊的手一頓，他學習這麼好怎麼可能沒給別人講過題？
“你都沒給顧瑤講過嗎？”
他看著她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淡淡補充道：“沒有，你是第一個。”
沈璃書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哈哈，這樣啊，那……我還挺榮幸的。”
顧景寧看著她的小動作，勾起嘴角：“是啊，你還挺榮幸的。”
要是地上有個洞就好了，沈璃書現在就想鑽進去。不對，是把顧景寧塞進去，這個人也太不要臉了。
等回到沈家已經快十一點了，沈璃書好久沒這麼認真的學習過了，動腦還真累呀。她快速洗了個澡，往床上一躺，很快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