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站在樓梯口小聲招呼著站在樓下的沈璃書：“璃書寶貝～上來吧，大魔王不在。”
沈璃書緊緊盯著那道關著的門，生怕門被突然打開，然後左顧右盼、躡手躡腳地上了樓。
關上房門，沈璃書長舒一口氣。
我為什麼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等一下，明明是他的錯，為什麼現在難受的是我？
都怪顧小狗！
“璃書，想什麼呢？”顧瑤看著麵對練習冊發呆的沈璃書問道。
“啊…啊？沒有沒有。”沈璃書搖頭。
“哦。”
“我們開始吧，先複習第一章的知識點……”
兩個小時後，兩個人終於結束了戰鬥。
“哎呀，累死我了。”顧瑤好像沒有骨頭一樣癱在床上。
沈璃書趴在桌子上，歪著腦袋，扒拉著手裏的橡皮，左一下，右一下。
“幸好有你，不然明天考試我一定完蛋了。”
“沒事兒，剛好我也複習一遍。”沈璃書回她。
“對了，瑤瑤我今天家裏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沈璃書從書包裏拿出練習冊，放在桌麵上：“這個是顧景寧的，麻煩你幫我還給他。”
“OK，沒問題。”
沈家，
沈璃書關上臥室門，拿出來那張已經積了薄薄一層灰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擦了擦。
照片上，是一個中年男人的黑白照片。
今天，是宋國生的忌日，10月31號。
薑文好像並不記得這一天，早就不知道去哪玩了，或許去逛街還是去開party了。
以往每年的今天，外婆都會帶著她去宋國生的墳前看看。一開始，她總是哭得很傷心，外婆就在一旁安慰她，輕輕撫摸著她的頭。
後來，慢慢地她長大了，外婆腿腳越來越不方便。一老一小兩個人，變成了她一個人。
她總會帶著一盒酥餅去，那是宋國生生前最喜歡吃的。她就坐在他旁邊，講著最近發生的趣事。她也想過，如果宋國生看見薑文現在的樣子，估計會很心寒吧。
沈璃書回過神，兩眼無神，低頭默默看著手裏的照片，無力地坐在凳子上，抱緊了自己的雙腿。
“爸爸，今年我不能回去看您了。”
“您在那邊過得好嗎？”
“我來江城生活了，薑文還是老樣子。不過，我交到了很多新朋友，他們對我很好，他們的家人對我也很好……”
窗外秋風蕭瑟，落葉紛飛，沙沙作響。太陽斜斜的掛在天邊，昏黃的夕陽灑在地上。天空中，不時飛過幾隻烏鴉，發出尖利的叫聲。
她就這樣一個人對著照片，不知道坐了多久，說了多久的話。
……
顧景寧看著顧瑤送過來的練習冊，正準備收起來。
忽然，夾層裏掉出一張薄薄的紙。
他拾起來，仔細一看，上麵寫著：
準考證
高一七班：沈璃書
這不是明天期中考試的準考證嗎？
沈璃書怎麼夾在這兒了？
他把準考證捏在手裏，目光停留在那張白底照片上。
女孩披肩長發，留著空氣劉海，嬌俏動人，眼眸清澈明亮，甜甜的笑著。她眉眼彎彎，鼻梁挺翹，清純動人，穿著白色短袖襯衫。
這是她以前拍的？
原來她以前是有劉海的呀，還挺好看的。
與現在不同，那時有劉海的沈璃書顯得更加乖巧聽話、俏皮可愛。
不過現在也很好看，清純中透露著倔強，好像比原來更成熟了，更加棱角分明，溫柔又不失堅韌。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她再也沒來問過他題。不知道是害羞了還是怕尷尬，看來小姑娘臉皮還挺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