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意是顧洲朋友柳盛華的女兒，以前柳盛華總是來家裏談業務，帶著柳書意。
所以，兩個人也打過幾次招呼，但除此之外，沒有更多交集了。
他也不知道柳書意是他女朋友的傳言是從哪兒來的，以前放任不管，是因為並沒有影響到自己生活，他懶得管，但現在是該好好處理一下了。
車停了下來，
沈璃書拉開車門，下了車，朝沈家的方向走去。
“沈璃書。”
顧景寧叫住了她，低著頭睨她，神情淡漠：“你上次還我的練習冊，裏麵的題都弄明白了？”
那本練習冊挺有難度的，沈璃書確實有很多地方不懂，但是自從她非禮了顧景寧之後，就再也沒去找過他，也就沒問。
“沒…沒有。”沈璃書有點結巴，就像是做了壞事，被抓包了一樣。
“那你回去做什麼？”他聲音低磁，帶著些蠱惑的意味，勾得沈璃書的心尖發顫。
“走了。”顧景寧拎起書包關上車門，朝著顧宅走去。
“哦。”沈璃書乖巧地跟了上去。
顧瑤在後麵看著兩個人，疑惑地望著顧景寧。
顧景寧怎麼突然轉性了？
想開了？想做個人了？
沈璃書坐在書桌旁，觀察著顧景寧的一舉一動。他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書包放在凳子上，掏出筆記本和練習冊，翻開，攤到她的麵前。
亮白色的燈光下，男孩鼻梁高挺，左側眼瞼下那顆淡紅色的小痣顯得格外勾人，纖長的手指指尖輕點著書頁，清冷的語氣中帶著些柔和：“哪裏不會？”
沈璃書回神，慌亂地翻著練習冊，翻到一頁然後停了下來，指了指一道幾何題：“這個。”
顧景寧低下頭，認真地看著題目，用筆在草稿紙上畫了個草圖：“幾何題比較有難度，你可以畫個草圖分析……”
房間內，男孩和女孩並排坐著，兩個人挨得很近。
穿著白色襯衫的男孩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時不時看向一旁的女孩。女孩拄著腦袋，手指繞著發絲纏了幾圈，垂眸認真聽講，不時點點頭。
“後天就是比賽了，這兩天不用做新題型了，可以把之前錯題複習一下。”顧景寧按了兩下筆，合上本子。
“嗯。”沈璃書乖乖的點頭。
她真的很想問問顧景寧，他和柳書意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真的喜歡柳書意嗎？
她已經糾結這個問題很久了，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出口。
她咬著嘴唇，下意識的勾起一縷頭發，發絲在指尖纏繞又鬆開，反反複複。
每次她想事情的時候，都習慣做這個動作，感覺可以安撫內心的焦慮和不安。
顧景寧看著她的小動作，放下手裏的東西，轉眸凝著她：“在想什麼？”
“啊？”沈璃書一怔：“沒什麼。”
“真沒什麼？”他又問。
“真沒什麼。”她目光飄忽，心虛地望向別處。
顧景寧不會看出來了吧，自己有這麼明顯嗎？
顧景寧其實早就注意到了，今天小姑娘一直心不在焉的。白皙的臉蛋上，漾著些茫然，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羽毛般輕輕顫動。眸子裏的光似乎暗淡了些，手指勾著發絲，抿著唇，像是有什麼心事。
她是不是因為今天的事情不高興。
顧景寧伸手，拉住了沈璃書凳子的扶手，轉了半圈，朝著自己方向一帶。
沈璃書整個人被他圈住，猝不及防對上他的眸子，他的眼睛很好看，像是黑曜石一樣明亮。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極近，呼吸交纏，她整個人似乎都被那股好聞的雪鬆香包裹，她幾乎忘記了呼吸，凝著顧景寧。
她慢慢離開目光，吞了口口水：輕聲問：“怎麼了？”
“今天的事兒是我不對。”
“什麼？”
沈璃書不解，他為什麼要道歉？
今天的事兒本來就是柳書意的問題，和顧景寧有什麼關係。而且，他最後不是還幫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