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沙灘上的人陸續離去，天空中不時有海鷗飛過，在天際拉出一道狹長的影子，燈光斜斜的打在海灘上，映出一束昏黃的光束。
顧瑤和沈璃書回到帳篷，打開便攜燈，燈泡不大，但是卻足以照亮整個帳篷。
顧瑤躺在帳篷裏，修了修剛才拍的圖片，發了條朋友圈“日落與煙火絕配”
“唉。”顧瑤歎了口氣，看起來有些失落。
“瑤瑤，怎麼了？”沈璃書關切的問。
“折騰了這麼久，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問出來，不過也好。”她是指周子棋的事情。
沈璃書笑笑：“那你是希望問出來些什麼？還是不希望問出來些什麼？”
“算了算了，我還是不想知道了。萬一他不喜歡我怎麼辦？那我們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沈璃書也發了一條朋友圈，配圖隻有兩張，一張海邊日落，一張海上煙花，沒有文案。她很少發朋友圈，微信裏的好友也不多，她不是很喜歡社交。
上一條朋友圈還停留在幾個月前，那是沈璃書剛搬來江城的時候。
正值深秋，她隨手摘了片落葉，舉在手中，桔紅色的楓葉，楓葉熱情似火，卻偏偏生在秋季。
沒一會，就收到了一條評論，是沈南星發來的。
沈南星：呦～玩得不錯啊。
她沒有回複，放下手機。
“瑤瑤，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呀？”
顧瑤一下子坐了起來：“你有喜歡的人了？”
“還沒有，我就是好奇。”
她每天看顧瑤圍著周子棋轉，而周子棋好像並不知道，她都替顧瑤覺得累，可顧瑤好像一直樂在其中。
顧瑤歪著腦袋，想了想：“喜歡一個人，就是你想無時無刻見到他，一看見他你就覺得開心，覺得心花怒放。”
“想靠近，又不敢靠近。我怕我喜歡得太明顯，又怕他毫無察覺。”
“瑤瑤，那你喜歡周子棋什麼呢？”沈璃書想問這個問題好久了，可是一直沒能問出口。
顧瑤猶豫了一會兒，然後開口：“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他什麼。”
“他笑，我也開心。太難過，我也跟著難過。他好像什麼都不用做，我就無條件地被他吸引。”
“喜歡這個東西很難定義，或許隻是一個背影，或許隻是他說的一句話，我就能記好久。在人群中，我第一眼就能找到他。他永遠不知道，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喜歡了他多久。”
她總是遠遠望著周子棋的影子，是他在籃球場上打球的背影，是他在教室裏走神的模樣，是他和自己打鬧的笑容。
顧瑤深吸了口氣，聲音有些顫抖：“其實我知道他可能不喜歡我，畢竟我暗戀了他這麼久，他怎麼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
“我有的時候在想，他不說破，是不是不想讓我難堪，希望我們兩個還可以做朋友。”
沈璃書也沉默了，或許顧瑤早就已經察覺到了，隻是不願意相信而已。
“順其自然吧，一切交給天意。”
顧瑤重重地點了點頭：“嗯，不要留遺憾就好。”
相比之下，另一頂帳篷倒顯得格外安靜。
陸今安躺在周子棋和顧景寧中間，總覺得有些別扭。
周子棋已經睡著了，還打著呼嚕。
陸今安壓低聲音：“景哥，你睡了嗎？”
回答他的是永無止境的沉默，其實顧景寧壓根沒睡，他隻是懶得搭理陸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