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南顏,天氣越來越暖和。暖暖的春風拂麵,帶來陣陣桃花的清香。北閔夕靜靜的躺在鳳凰苑的院子裏,慶幸一大早楚香與東方無憂被純清太後請到宮中赴宴。讓她有了這樣清淨的時候。對於純清太後的想法她自然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不然不會讓南顏木與南顏姝都去作陪,唯獨把她留在了木王府。說什麼她尚在閉門思過中,不宜出門。不就是怕她在場礙事嗎?既然純清太後一心想為別人創造機會,她北閔夕也不能不識趣,悠然自得的在自己家的院子裏曬曬太陽,不比去宮中與那些女人虛與委蛇的舒服嗎?
“王妃,軒王來訪!”秋月輕聲的說道,深怕影響到北閔夕的心情。
北閔夕大驚失色,顯然不敢相信。“軒王什麼時候可以出府了?”南顏軒自兩王造反失敗後便一直囚禁在軒王府內,北閔夕納悶他怎麼會出現在木王府。
“今天一早仁皇陛下下令大赦天下,軒王爺也在大赦之內。”今天一大早的事情,北閔夕顯然是不知道的,秋月隻能娓娓道來,“仁皇陛下不但赦免了軒王,還恢複了他的爵位。”這也是秋月想不明白的地方,對於曾經要將自己拉下皇位的人,南顏仁怎麼能做到既往不咎呢?
北閔夕起身,“你去告訴他,王爺不在府中。”南顏仁赦免南顏軒,北閔夕並沒有覺得意外。如今的南顏軒,沒有了雲霸天的支持,所有的羽翼均被南顏仁剪除,此時赦免他不但體現了南顏仁的仁德,對南顏仁來說更是一點危害的沒有。
“奴婢說過了!”秋月一臉為難,“可軒王爺說與王妃是故交,他就是來看望王妃的。”她是從北閔來的南顏,他隻知道軒王造反被囚,其他的她一概不知。卻不想軒王會告訴她,他就是來見王妃的。
“來見我的?”北閔夕並不覺得她與南顏軒有什麼交情,當年如果不是南顏軒瞎參合,也許今日的局麵也是這個樣子,“上門是客,既然他想見我,你就讓他進來吧。”
看著秋月帶著南顏軒走近,在暖陽下的南顏軒依舊美到連她都自歎不如。隻是與當年比卻是憔悴了許多,眉宇間更是多了一絲愁緒,與當年的自負完全不同。
“王爺。”北閔夕起身微微行禮,既然南顏仁赦免了他,恢複了他的爵位,那麼現在北閔夕自然應該稱他一聲“王爺”。
北閔夕這一聲“王爺!”讓南顏軒恍如隔世。在被囚的時間裏,腦海中最揮之不去的盡然是雲夕的身影。靜若處子,動若脫兔,淡然中透著靈動,莞爾一笑時,傾國傾城。最讓他後悔的不是與皇位失之交臂,而是當年因為顧及雲霸天與雲夕擦肩而過,不曾盡力爭取。在得到赦免進宮謝恩後,南顏軒最想做的事情竟然是來看她一眼。他看著此時眼前的北閔夕,越發的淡雅如蘭,隻是在那眉宇間多了一絲嫵媚。他知道她已經成為了北閔公主,生下了北閔乾王,更是與南顏木再次喜結連理。“好久不見!”隻四字,南顏軒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北閔夕莞爾一笑,又是一句“王爺,請坐。”讓南顏軒微微一怔,不知道自己此時在想些什麼。猶如靈魂被抽離似的,依著她的命令,坐了下來。
“王爺找我有事?”北閔夕依舊禮貌的微笑著,畢竟南顏軒從未為難過她。
“楊花糝徑櫻桃落,綠陰下、晴波燕掠,好景成擔閣。秋千背倚,風態宛如昨。可惜春來總蕭索,人瘦損、紙鳶風惡,多少芳箋約。青鸞去也,誰與勸孤酌。”南顏軒怔怔的看著北閔夕,“那日紅袖招一別,不想還有再見之日。”
北閔夕微微一愣,不知道該如何接他的話。南顏軒這是在跟她訴說相思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