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班時間,朋友們又紛紛在網上約我出去吃飯,這下我就毫不猶豫地全部答應下來了,很快將周末兩天安排得滿滿當當。
“跟你說實話吧。”臨出門,露露突然在QQ上跟我說。
“什麼?”我問。
“每個周末我都會去醜男人那兒。”露露說,“特殊情況的話,我會跟他說我有事。”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以後的周末你都沒空見我了?”
“要見的話也可以見。”
“算了,那就不見了。”
“你不要生氣。”
我懶得回答,“啪”一聲關了電腦。“說實話”也好嘛!希望這次真的是所謂“實話”!
我換好衣服,剛走出樓道,冷風一吹,火氣立刻消了大半。我發現自己的心態突然間悄然起了變化。那是種怎樣的變化呢?好比一棵大樹,樹根穩固時,任你怎麼摧殘它的枝葉,它都能瘋狂而倔強地重新長出來,而現在,樹根鬆動了,如果你再用同樣的方法虐待它,這棵樹恐怕就會慢慢枯死掉。
真的,開始有些麻木了。以前每當得知露露跟醜男人在一起,我就非常難受,整個周末不管做什麼,都忍不住去想象露露和醜男人同時在幹嗎,於是心情糾結,無從排解。等周末一過,潛意識裏又開始默默等待露露回來找自己。而現在,除了剛才一瞬間的懊惱,之後便很快釋懷了——我竟然不介意她去找醜男人了!我可以自己走出來了!我鬆了口氣,感覺終於卸下了一個本來怎麼都無法擺脫的心理負擔。
今晚要見的朋友是我2011年在越南旅行時認識的,網名叫“猶豫”,而他又是我在尼泊爾認識的一個在北京工作的江西女孩Viccy的老鄉,而且“猶豫”的女朋友是Viccy介紹給他的,這次也帶來一起吃飯了。
旅行就是這麼神奇,天南海北、毫無關聯的人都能被神奇地湊到一塊,並且一見如故——這隻是我和“猶豫”見的第二麵,卻已經熟悉得像是多年老友。
我們約在徐家彙附近一家新疆餐廳見,那地方生意火暴,等位置等了半天。就在快排到我們時,露露發來一條微信,她問我在幹嗎?我沒回答。一分鍾後,電話來了,我一看,還是她公司裏的座機,我起身去接。
“怎麼不回我微信?”她問。
“回什麼?”我冷冷地回答。
“你在跟朋友吃飯?”
“是的,有什麼事?”
“在哪兒吃呢?”
“你想幹嗎?”
“我下班了。”
“然後呢?”
“我去找你吧!”
“你找我幹嗎?”我啼笑皆非,“你今天不是有安排嗎?”
“我也可以沒安排啊。”
“那我有安排了。”我說,“你也最好有安排吧!”
露露沒說話。
“你還有什麼話對我說嗎?”我問。
“沒了。”
“那……拜拜。”
露露停頓了幾秒鍾:“哦,拜拜。”
“猶豫”最近工作不開心,他打算明年和女朋友一起辭職出去旅行。
“多好啊!”我說,“有人願意陪你一起旅行。”
“你也可以找到這樣的人啊。”“猶豫”說,這應該是客套話吧?我卻隻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