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走進馬車之後,周義雲便手起劍落,一劍刺死了梁靖烽,手法幹淨利索,沒有任何猶豫。
隨後,他又率領修家兄弟和一眾琅琊軍衛,將所有屍體堆成屍堆,盡數焚燒。
完成這一切,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周平索性在山穀外找了一處依山傍水之處,準備在此休整一晚。
第二日辰時,周義雲率領眾人將擋路的石頭移開之後,隊伍才繼續朝著北方琅琊趕去。
五日後,洛京城,秦王府。
秦王司馬雲澤正在武房中修煉。
門外,一名青年端著一個托盤,盤中隻是放著一碗鮮紅的血,躬身道:“王爺,您該喝湯了!”
司馬雲澤緩緩睜開眼睛,沉聲道:“進來吧……”
那青年推門而入,恭敬地將那碗血遞給司馬雲澤麵前。
司馬雲澤接過那碗鮮血,然後仰頭喝了進去,一切都很自然。
這是司馬雲澤已經保持了近五年的習慣,每天他都要喝一碗六歲以下稚童的血,隻有這樣,他才會覺得自己身體的血脈能夠持續純正。
為了滿足他這個變態的癖好,秦王府內養了很多稚童,他們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為司馬雲澤提供血源,也有很多稚童被生生被放幹了血,死狀淒慘。
而司馬雲澤卻覺得這些都理所當然,他認為自己擁有最高貴的血脈,其他人就算是被他喝血,也應該是一種榮幸。
司馬雲錦喝下那碗“湯”後,青年才躬身稟報道:“王爺,北方傳回消息,琅琊王世子已經越過了梅嶺!”
司馬雲澤聞言,眼皮抖了一下……
“不應該啊!按照雙方的實力對比按理說,梁靖烽沒有理由失敗才對!不合常理……”司馬雲澤眼神中滿是疑惑。
司馬雲澤起身在武房中緩緩踱步,沉吟良久,對著青年吩咐道:“立即通知達奚弘,告訴他,琅琊王世子身邊很有可能隱藏了一位武者高手,讓他小心行事,絕對不能失敗!”
“是!”那青年躬身應下。
北方,琅琊城。
一名軍衛步履匆匆地穿梭於王府的亭廊之間,最終停在了琅琊王的書房前。
書房中,琅琊王周霸天正與軍師諸葛明在商議下一步的邊防策略,門外響起了軍衛略顯急促的聲音。
“王爺,北麵有反常的消息!”
周霸天與諸葛明對視一眼,都感覺有些意外,難道北蠻王朝還想卷土重來?
“進來吧!”周霸天依舊語氣平淡,目光再度落回到麵前的大覲疆域邊防圖上。
那軍衛推門而入,將一份情報呈遞給周霸天,周霸天打開情報一看,濃黑的眉毛緩緩擰起,臉色卻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諸葛明眼見周霸天這般表情,便已然知曉,恐怕這份情報不是什麼好消息。
“你退下吧!”周霸天語氣深沉地說道。
那軍衛退下後,諸葛明便詢問道:“王爺,可是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嗎?”
周霸天將情報遞給諸葛明的同時,目光落在麵前的大覲疆域邊防圖上,沉聲道:“反常!確實很反常!北蠻派出三萬軍隊,由大將達奚弘的副將蒙禦親自統帥,故意避開琅琊五州,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繞道鬼血崖進入江南之地,你說,他們會是什麼目的?”
諸葛明眉頭也皺了起來,疑惑道:“不應該啊,三萬軍隊進入鬼血崖,就算能走出這種險要之地,能剩下八千人都是多說,八千人的軍隊孤軍深入江南,又能做些什麼呢?蹊蹺,蹊蹺啊……”
“是太奇怪了……”琅琊王眉頭越皺越深,目光盯著地圖上鬼血崖的地形位置看了半晌。
諸葛明也看向地形圖,喃喃自語道:“按理來說,這麼得不償失的孤軍深入,北蠻也不是傻子,除非,他們有很重要的目的,會不會……”
諸葛明眸光一亮,驚聲道:“世子!一定是世子!他們是奔著世子去的!”
周霸天麵露恍然,看向地圖的目光快速向下延伸,最終定格在涼州界內的牛首山上。
“原來是在打本王兒子的主意,還真是膽子不小!”周霸天冷漠地咬了咬牙,眼神裏瞬間迸射的殺氣仿佛是兩把帶血的利劍。
諸葛明沉聲道:“王爺,如果這三萬兵力由蒙禦統帥,按照北蠻的統兵習慣,大將達奚弘一定是最高指揮者,說不定,他現在就在涼州牛首山等著世子自投羅網!這件事關乎世子性命,非同小可啊!”
“而且,從義雲傳回的消息來看,世子身邊除了義雲之外,就隻有十多名琅琊軍衛護衛,若所料不錯,北蠻不僅有身為八品武者的達奚弘,再加上八千北蠻大軍,世子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逃得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