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周義雲和修勇按照周平的吩咐,把梁北郡中所有的瀉藥和蒙汗藥都買了回來,甚至瀉藥不夠足量的前提下,還買了兩車巴豆……
後夜,寅時一刻。
周義雲和修家兄弟,帶著數名琅琊軍衛,出現在涼北大營的上遊,將瀉藥、蒙汗藥和巴豆一股腦地全部都撒入了北營河。
涼北大營的炊事兵會在寅時二刻左右前來北營河邊取水,按照水流速度測算,時間剛剛好。
韓遝的炊事兵哪會知道這水有問題,照舊取水造飯。
按照涼北軍的訓練安排,每天早晨吃過早飯後便要出操。
結果,包括韓遝在內,整整五千將士,在一大早吃過早飯之後,卻都感覺到了異常。
有些身體較差的將士直接暈倒了,而身體稍微較好的將士則是腹如絞痛、一瀉千裏……
一大早上,整個涼北大營都快被拉屎的軍士包圍了,到處都是一瀉千裏的聲音……
而到了午時,這些將士們更是一個個虛地已經爬不起來了!
此時的韓遝也已經拉稀拉到快要虛脫了,坐在軍帳中的馬桶上,一邊揉著肚子,一邊怒斥負責炊事的百夫長。
“你幹什麼吃的!怎麼會這麼多人吃壞了肚子?還有那些暈倒的,又是怎麼回事!你今天不給本將軍解釋清楚,本將軍就活剮了你!”
咕嚕……噗……噗嗤……
話還沒說完,韓遝肚子又是一陣咕嚕,然後便是瀉個不停……
那負責炊事的百夫長都嚇的早就拉了褲子,忙求饒道:“將軍,屬下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屬下就是正常造飯啊,實在想不出怎麼會這樣啊!”
那百夫長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
“還狡辯……”話還沒說完,韓遝的肚子又開始咕嚕咕嚕地叫喚了……
到了午時以後,整個涼北大營的軍士們,還能站著的人都沒幾個了,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大片,到處都是呻吟聲。
此時,涼北大營之外,二百名琅琊軍衛拱衛下,一輛馬車停在了營地外。
周義雲掀開馬車簾子,周平從容不迫地走下馬車,抬頭望著前方的涼北大營,算算時間,現在應該是這些這群人最虛弱的時候。
不知道天高地厚,就得付出代價!
“走,去會會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梁小醜……”
周平伸了個懶腰,就像是沒睡醒的樣子,緩步朝著軍營走去。
軍營中。
韓遝躺在床上,虛弱地一動都不想動。
副將邢韭前來通稟:“不好了,將軍,琅琊王世子打上門來了!”
“什麼!”韓遝驚坐而起,奈何身體太虛弱,身體還在抖動,咬著說道:“扶本將軍起來,本將可不能讓這囂張的王世子看本將的笑話!”
一名軍士上前將韓遝扶了起來,與邢韭一同出了軍帳,卻正好看到營地中躺在藤椅上悠然自得的少年!
看到周平的一瞬間,韓遝立即意識到一件事,今日軍營中出現的變故,恐怕是這位王世子搗的鬼吧!
“你就是琅琊王世子?給我涼北軍下毒,你好大的膽子,你就不怕本將在陛下麵前告你的狀?”韓遝咬牙切齒地說道。
周平玩味地看著韓遝,語氣慵懶地說道:“告本世子的狀?你大可立即告啊!你可能不知道,本世子在洛京的時候,每天參我的折子都堆成了山,內閣那幫老油條愣是一本都不敢往陛下麵前送,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韓遝咬著牙問道。
“因為什麼?”周平輕蔑一笑,道:“因為老子是琅琊王世子,就是這麼簡單!”
“韓遝,本世子倒真是敬佩你的勇氣,敢用渡江船隻來要挾本世子,還敢打我妹妹的主意!這兩項可都觸了本世子的逆鱗……”
“觸你逆鱗又如何?你敢對我涼北軍動手嗎?涼北大營是涼州邊軍,與涿州隔江相望,地位特殊!”
“你可知道,你敢動本將一根汗毛,琅琊一族就有謀反之嫌!朝臣會聲討你,陛下也會懲罰你的!”
韓遝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似乎料定周平不敢對他動手,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態。
周平看著韓遝狂妄的模樣,倍感有趣,他站起身,緩步走向韓遝。
“你知道一個人最難得的品質是什麼嗎?”周平忽然問道。
“是什麼?”韓遝一副狂妄不屑的模樣。
周平走到韓遝近前,玩味地看著他,緩緩說道:“是有自知之明!”
“可惜……你沒有這種品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