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夜，你的投訴。”
部門領導將一遝投訴放在孔夜身前的桌上，靜下心來，甚至可以聽見一道‘噗’的聲音。
孔夜稍顯尷尬的縮了縮脖子。
“你這家夥，作為孔知秋的弟弟，我們部門是非常歡迎你的。”
部門領導也是揉了揉太陽穴：“可是，你能不能在麵對群眾的時候笑一笑，這些投訴裏，有八成是對你服務態度不滿意造成的。”
孔夜瞥了一眼，他不知道怎麼處理當下的情況，隻能起身，躬身道：“抱歉。”
“你...”
部門領導沒轍了。
孔夜要是真的不盡人意還好處理，任打任罵就行。
可這家夥隻是天生的冷臉，做錯了事情會道歉，別人幫助他也會道謝，除了不太適合幹服務行業，其他都好。
可偏偏隻要是工作，基本上都會有一定的服務性質。
那總不能讓孔夜一個獵殺組烈士家屬，去搬磚吧，那要是傳出去，對決策議會的形象是無法挽回的損害。
部門領導歎了口氣：“行了行了，孔夜你盡量笑一笑吧，我剛在旁邊兒看著，本來有幾對夫妻能夠挽回的，都被你給‘冷’離了，你簡直是在幫他們解脫。”
孔夜不想多想領導的話外之意，僅是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盡量。”
領導：“......”
領導很想對孔夜說:你不適合這份工作。
可一想到為了安全區死去的‘孔知秋’他又把話憋了回去。
暗靈獵手的社會地位是至高無上的，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才會有安全區的穩定。
他無法昧著良心對孔夜大吼大叫。
可是。
領導也有領導，也就是大領導。
領導隻能獨自來到大領導的辦公室，開始了屬於‘他’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模式。
半小時後，孔夜正打算去單位食堂吃飯，卻發現他的領導，正從大領導的辦公室裏出來，對方的臉上，寫滿了被職場壓迫的辛酸。
“孔夜吃飯呢？”
“走，咱們一起去。”
領導一把攬過孔夜的肩膀：“以你這家夥的性子，恐怕沒記過我的名字吧，算了，你記得我姓王就行，你可以叫我王哥。”
孔夜點了點頭：“王哥。”
“哎！你小子以後我罩著了，放心吧，咱們民政部門，隻要你沒做什麼反人類的事情，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王哥倒是對這裏的規矩看的十分透徹：“你呀，以後就在這裏好好工作，找個好媳婦兒不難。”
孔夜麵無表情的點頭。
吃完飯回來。
孔夜想起王哥的話。
這不禁讓他心生疑惑，難道笑一笑，真的可以減少投訴嗎？於是，他開始上網搜索‘笑’是什麼樣的。
孔夜發現這好像不是很難。
他兩根中指貼住嘴角，然後往上一提，一個人工造就的‘笑’出現在孔夜的臉上。
下午到點兒上班，孔夜保持著‘笑’的樣子，迎來了第一對來辦理離婚的夫妻。
結果...
“不離了，這婚我們不離了，太恐怖了，沒人告訴我們離婚會被威脅啊~”
“投訴，我要投訴。”
孔夜看著離去的這對夫妻，腦子一歪，有些疑惑：不離婚了，應該是皆大歡喜的事，為什麼他們還要投訴呢？
當天下午。
孔夜所在的民政部門，投訴量翻了一倍。
王哥又愁眉苦臉的從大領導辦公室出來，他來到孔夜的工台，差點兒沒哭出來：“我的老天爺，你到底做了什麼？”
孔夜愣了愣：“我就...笑了笑。”
王哥懵了：“你是怎麼笑的？”
孔夜中指抵住嘴角，然後往上一提，嘴角彎彎，形成笑的弧度，露出雪白的牙齒。
一切的素材都那麼美好。
可偏偏搭配上孔夜那張僵硬的臉，直接把王哥嚇出冷汗：“別，聽我的，以後你別笑了，你這不是笑，你這是要搶劫啊！”
孔夜呆住，難道他又做錯了什麼嗎？
“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耀陽獵殺小組基地內，夏小萌的臉上沒有往日的嬉笑，隻剩下了凝重，和她聯絡的，是...冷酸。
“我們不應該過度追擊那隻暗裔的，不然，他絕對殺不了人，張威...張威的父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