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心驚訝回頭,瞠目結舌地望著長了一副自己哥哥外表的人,半天,才擠出:“你是……高漸離?”
“在下正是。小兄弟為何如此驚訝?”高漸離俊眉輕蹙,滿臉不理解,這位小兄弟的驚訝是否多了點。
悄悄抽回自己的手腕,雨心尷尬地笑了笑,“沒。隻是聽說高君的築音非常動聽,今天見到本人有些……興奮。”
媽呀,這個人怎麼是高漸離,與白宇陽一模一樣的人怎可以是高漸離!據她所知,高漸離將來的命運……堪憂啊!即使這人不是哥哥,他卻擁有哥哥的樣貌,天呀,她該如何是好?
“小兄弟,小兄弟。”
“啊,怎麼了高君?”雨心回過神來,後退兩步,垂下頭,選擇不看高漸離的臉皮,或許她就能狠下心。
誰知,對方跨前一步,有意拉近雙方距離,“小兄弟認為剛才的築音如何?”
還是這個問題,從兩人的第一句話,高漸離就一直糾纏著這個問題,好像她不回答,就不放她走,態度非常堅決。
好吧,回答這個問題並不會改寫曆史!
雨心悠悠地望著那片竹林,思緒好像飛走,片刻,緩聲道:“高君的築聲有時讓人如躺在清晨林中的草地上,有時……如漫步在淙淙的小溪旁,輕弱處如小溪的流水聲,愉快、明朗,給人以愉悅的感受。之後,突然而至的快速彈奏,像一場驚駭的狂風暴雨,黑雲壓城,雨點肆意擊打,狂風在咆哮,電閃雷鳴,讓人驚駭萬分,忘了呼吸。最後,似乎……像是……雨過天晴,但激揚寬宏的築聲如揚鞭策騎北方塞外一望無際大草原,追逐蒼穹中翱翔的雄鷹。聽來,”話音一頓,略帶憂憫的杏眸緩緩迎上高漸離深沉的眼眸,“君有‘鴻鵠之誌’啊!但,最後歸於哀沉,還帶著些許的淒然……”
聽到“鴻鵠之誌”四個字,高漸離冷沉的臉上顯出訝歎之色,之後神奇地展現了如彎月的笑裔,眼眸如漆黑夜的明星,閃閃發亮。
“‘鴻鵠之誌’麼……?”話中含笑,高漸離環胸,凝視這個“送貨的”,好奇此人怎能如此準確詮釋築聲中的意境和自己的誌向,讚歎道:“小兄弟能聽出漸離的誌向,世間少有,少有啊!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可願意到廳堂與漸離喝一爵?”
他對這個“送貨的”產生了興趣,心中興慶幸好及時抓住她,不然漏掉一個知他懂他的人啊!這世上聽過築音的人,能懂他的寥寥無幾。
片刻,雨心僵硬的身體放鬆了,釋然地歎口氣,仿佛心中的憂慮一下子消散了,即使跨越二千多年,兄妹情誼還是讓他們相遇,那她就坦然接受吧!再說,她不討厭這個擁有自己哥哥外表的高漸離。
眨眨眼,雨心俏皮地笑說:“既然高君請吃酒,小白就奉陪吧!”是呀,若是吃酒,她奉陪到底。
“來,這邊請。”高漸離做出請的姿勢,心中的擔憂漸漸消除,適才瞧著對方猶豫的神色,他十分擔心被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