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秦朝見阿碧的刺繡技巧在短短幾天內進步不少,明知故問道:“看來你找了個厲害的師傅,不介紹一下嗎?”
阿碧苦笑道:“小婢早就想給公子介紹,隻是她與小婢的名字相同,說起來別扭,不好開口介紹。”
秦朝笑道:“你還說不好開口,這一句話不就全說清楚了嗎?她和你同名,都叫阿碧,很簡單嘛!”
“在公子眼裏天大的事情都很簡單,小婢哪裏能?”阿碧嘀咕道。
秦朝道:“你能否邀請她來教婉清刺繡,不能再讓婉清霸占廚房了。我現在倒是不怕,喝些水,吃些水果就行,就怕苦了你們。她做的那些特色飯菜,聞久了都對大家身體不好,別說吃到肚子裏去。”心想:“怎麼都做不好,卻偏偏較上了勁,何必呢!但沒這股勁,木婉清就不是木婉清,我還會這麼喜歡她嗎?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雖然是一個很痛苦的階段,卻隻有勇敢地經曆過,吃了這種苦中苦,才能突破為那種人上人。若輕言放棄,她與普通大眾又有什麼區別?”秦朝心裏其實是不希望木婉清放棄的念頭占上風,卻不好與阿碧明說。
秦朝一個人散了會兒步,遠遠聽到李雲蘿輕輕的腳步聲,急忙躲開。他知道李雲蘿找他準沒有什麼好事,最近為了套取他變回少年之身的秘密,想把她自己變回少女之身,簡直無所不用其極。不止李雲蘿一個人想,李嬤嬤也想,隻是沒像李雲蘿那樣明著向他討。其她女人也都很想得到這個秘密,隻是沒有李雲蘿表現迫切。阿碧還曾問他是否能從小變大,說想提前見識一下自己長大後是什麼模樣?阿燕一個人自言自語,說想變回處女之身,做他的女人。以他超強的耳力能聽得見,這些女人哪個不知,都在間接問他而已。
不但女人想,秦夕落同樣很感興趣,最近在努力研究金剛不壞體神功,想自創一門不是童子功的金剛不壞體神功。
秦朝很苦惱自己的少年之身,別人卻都羨慕得要命。他都不敢跟大家提自己的苦惱,怕被噴一臉的口水。
為了避開李雲蘿,秦朝幹脆走出了家門。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到了鬆鶴樓前,見兩名店夥計正在大聲嗬斥一個衣衫襤褸、身材瘦削的少年。那少年看起來約莫十五六歲年紀,頭上歪戴著一頂黑黝黝的破皮帽,臉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來麵目,手裏拿著一個饅頭,嘻嘻而笑,露出兩排晶晶發亮的雪白細牙,卻與他全身極不相稱。眼珠漆黑,甚是靈動。
一個店夥叫道:“幹麼呀?還不給我走?”
那少年道:“好,走就走。”
剛轉過身去,另一個店夥叫道:“把饅頭放下。”
那少年依言將饅頭放下,但白白的饅頭上已留下幾個汙黑的手印,再也賣不得。
一個夥計大怒,出拳打去,那少年矮身躲過。
秦朝覺得這畫麵很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而且還不止一次,心中一動,搶上去攔住,笑道:“別動粗,算在我帳上。”撿起饅頭,遞給少年。
那少年接過饅頭,道:“這饅頭做得不好。可憐東西,給你吃罷!”丟給門口一隻癩皮小狗。
小狗撲上去大嚼起來。
一個店夥歎道:“可惜,可惜,上白的肉饅頭喂狗。”
秦朝愣了愣,先前的感覺越來越清晰,卻不知差了什麼,不得全貌。此時他肚中一點不餓,腳下卻不由自主往店裏麵走,找個靠窗的位子坐下,叫了一杯‘碧螺春’,見那少年跟了進來,側著頭望著自己,便多叫了一杯,招呼道:“想吃什麼自己叫。”轉頭對店夥計道:“他點什麼都算我帳上,隻管上,別多問。”見店夥計張嘴想說什麼,忙取了兩顆金豆子拋去,不客氣道:“快走,快走,別打擾我們。”
那少年笑道:“好,我一個人悶得無聊,正想找伴兒。隻是你把他趕走了,我還怎麼點菜?”邊說邊走到桌邊坐下,吩咐店小二多上好酒、好飯、好菜。店小二見了少年這副肮髒窮樣,老大不樂意,見了兩顆金豆子,既喜且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