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爾摩情人(9)
若穎是鐵了心要離開他,而靳嚴是鐵了心要留住她。這天晚上過後,他將她的手機和家裏的電話全部都弄壞了,徹底地斷了她和外界的聯係。他將複健的醫生請到了家裏,買了一些基本的器材,每天就在家守著她。無論她要買什麼,想做什麼,他都是找人替她做,一點機會都沒給她留。
若穎算是見識到靳嚴的瘋狂了,有好幾次她都想跳窗戶了,可是站在窗台邊上的時候又退縮了。
好幾次她都好聲好氣地試圖和他談一談,但每一次說到一半的時候都會被他打斷。他從不肯正麵回答她究竟什麼時候讓她走。她的耐心都要被磨光了,剛開始還會發脾氣鬧一鬧,後來連發脾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因為她知道,隻要他不肯鬆口放她走,她怎麼發脾氣都是無濟於事。後來,她索性將注意力轉移到其它地方,開始想別的辦法。
思考了很久,她終於大致地擬出了一個跑出去的計劃。
現在她已經可以走路了,這天,做完複健之後,她主動走到了他的書房,坐到他身邊的圓凳子上,看著他處理工作。
她剛坐下來不到一分鍾,靳嚴就闔上了電腦,回頭看著她:“找我有事情?”
“那個,我有點悶……你也知道我以前多愛出去玩。”若穎小心翼翼地說著,看著他漸漸冷卻的眸子,她連忙解釋:“我不是說要出去啊你別誤會,我是想……能不能讓易清過來看看我?我都好久沒見她了。”
靳嚴很長時間沒聽她說過這麼多話了,尤其還是用這種歡快輕鬆的語調。
其實,關了她這麼長時間,他也累,他不願意用這種卑劣的方式留住她,但是又不得不這麼做。剛開始她激烈反抗的時候,他差點就心軟讓她離開了。可是他很清楚,如果真的放她走了,那麼他們兩個一輩子都不可能了。
他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暫時也想不到比關著她更好的辦法了。他知道她是愛熱鬧的性格,最近一段時間一定悶壞了。
聽她提起來易清,他也有些動容了,或許讓易清來陪她談談心,他們之間的關係能有一些緩和。
這樣周詳地思慮過後,他終於答應下來:“我晚上打電話問問謝盛陽。”
“謝謝啊。”聽到他答應,若穎終於鬆了一口氣,說話的聲音也輕鬆了不少。
他瞥了她一眼,拉著她的胳膊將她從凳子上拽起來,扯到了自己懷裏,臉上不悅的表情像是在告訴她——她的“謝謝”又讓他不高興了。
“你非得和我這麼生疏麼。”靳嚴摸著她的頭發,無奈地說道。
若穎其實很想問他,他們有走得很近過麼?認識這麼久,她從來都沒有走到他心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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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盛陽接到靳嚴電話、聽他說了具體的情況之後,把持不住,立馬就笑噴了。
“我靠……靳二,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沒品啊,囚-禁play都用上了啊。若穎那廝沒跟你死磕麼?不是她啊……”
靳嚴滿頭黑線地聽著電話那邊的謝盛陽幸災樂禍的語氣,一直等他笑完了,才說:“明天易清有時間吧,讓她來我這邊跟若穎說說話吧。”
“行吧,我明天正好也沒啥事兒,一塊兒跟她過去吧。”謝盛陽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對朋友,他一直是特別夠意思的,雖然現在易清懷孕了、不方便走動,但是考慮到靳嚴和若穎的未來,他還是決定犧牲一下小我。
“嗯。明天我等你們。”靳嚴說,“謝謝。”
“得,咱們扯什麼謝不謝的。”謝盛陽被他這句話雷到了,“不過,靳二,你聽我一句勸,你們兩個這樣下去是絕對不行的。你又不能關她一輩子。”
靳嚴的聲音格外地無可奈何:“我也是沒辦法了。我放她走,她一定會和白易行結婚。”
“……靳二。有時候吧,我覺得你真是蠢得蛋疼。”謝盛陽忍不住罵他,“對女人吧,有時候得采取溫柔攻勢,你這樣倒是留住她的人了,可她心裏指不定怎麼恨你呢。”
謝盛陽說得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但是若穎這軟硬不吃的性格,他是真的沒辦法了才出此下策的,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地彌補她、讓她忘記之前的那些傷害,敞開心扉接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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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若穎做完複健之後,易清和謝盛陽如約而至。易清現在懷孕已經有四個多月了,肚子比她上次見的時候大了好多,若穎看到她之後立馬就開心了,二話不說就拉著她回了自己的臥室。
“哎,你肚子大了好多啊,現在能聽到孩子的動靜麼?”若穎俯□子,將頭靠在她的肚子上,一臉好奇地問。
“這個時候還聽不到呢,再過一個多月吧。”懷孕之後,易清胖了不少,估計是被謝盛陽營養得好,臉色也比之前紅潤了許多,她摸著肚子微笑的時候,特別有韻味。
從她肚子上起來,若穎才回歸正題,她握住易清的手,十分嚴肅地對她說:“小清子,我找你過來……其實是想讓你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