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咱們就去看看花燈吧!”藍烈傾若有興趣地提議,眾人皆是一喜。
夜晚的驥州城人來人往確不有冷清之色,街邊小攤賣燈籠字畫,更有甚者遊園猜謎,眾賓皆客,甚是熱鬧!雪若一行人閑逛於各攤之間,偶爾歡愉一次又何妨?
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逐月的身影出現在了人群之中,他眼睛直地盯著雪若他們,隨後冷笑一聲便轉身消失了……
“香兒,你看這幅畫,落筆瀟灑不拖泥帶水,情景間豁然開朗,山水融為一體倒讓賞畫的人有種身臨其境之感,你看如何?”雪若停在一個字畫攤前信手拈來一幅稍順眼的墨畫問身邊的流香。
“嗯……不錯!確與娘娘說得有幾分同感,隻是……這筆墨之間稍嫌傷感,有種高處不勝寒之意。”流香仔細審視了畫片刻,講出了自己的想法。
雪若聽完笑而不語,默默地點了頭,拉著流香準備離開。“哎哎哎!這兩位小姐,這畫瞧您看得不錯,說實話,您眼光真好,這幅畫是我這最好的,價兒也不貴,就三兩銀子,您買回家掛在書房裏保準您看了舒心,怎麼樣?買下吧?”攤子老板突然提著畫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流香下意識地把雪若拉到身側嫣然一笑,“老板,此畫雖好,但並非上品。”說完正欲離去,一旁卻突然過來一位翩翩公子,他身後的侍從一把奪過攤主手中的畫,恭恭敬敬地展開在那人的眼前。
雪若不禁一看,那人一身錦衣華服,冷目淡然卻難掩他的俊朗。他撇了眼畫,對下人使了個眼色,隻見那下人從衣袖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到攤主手裏,老板頓時眉開眼笑,“這位公子,一看就知道您有眼光。……”似乎本想多講幾句奉承話的,但眼見那名男子不耐煩地一瞥,頓時冷汗直冒趕緊退到一邊繼續賣他的字畫。男子轉過頭打量著流香和雪若,前者真是個絕色粉黛,柳葉彎眉,靈杏大眼,口若櫻桃,有大家閨秀之範;後者雖姿色平平,勉強算得上是位佳人,但眉宇之間倒有種隱隱特殊的漠然氣質,與眾不同。
“姑娘,此畫雖不是上品,但景色秀麗倒於你有幾分相稱,本公子把它買下贈與姑娘,請姑娘收下。”男子終於開口說了一句,示意下人把畫遞給了……流香!?
流香更是一臉驚訝之色,她羞澀地一掩容顏,“公子勿說笑,小女子有事先行告辭。”說完欲攙扶雪若離去。
那名男子——洛耶怎可輕易放過這等佳人?他一個健步對流香冷笑道,“姑娘,在下說的是實話。此畫你若不收我也隻好扔了它,省得讓別人汙了去。”說話間已把畫交給了下人欲作勢要丟。
雪若冷眉冷眼地細心觀察了一陣,目光注意到了那名男子的腰間有塊天然翡玉,其成色翠綠通透實屬少有之物,雪若了然一笑,她拉了拉流香的衣袖,俏皮地說,“等等!主子!既然如此您不如收了吧,就當為這畫好了!如何?”
流香聽到雪若的那句“主子”時,頓覺受寵若驚不敢置信,她不解地回頭望著雪若,“這……?”
“主子,別‘這’了,就這麼著吧!”向流香眨了眨眼,雪若攤開手向那人要畫。
洛耶詫異地撇了眼雪若,隨後示意下人把畫給她,雪若接過畫卷淡然一笑。
“在下洛耶,有幸結識姑娘,趁逢燈會,有此畫卷,不如賦詩一首題於此畫景,不知意下如何?”說的是浪蕩之語,但冷淡的表情倒不像那些花花公子。洛耶銳利的眼神掃過流香和雪若似乎想要看出些什麼端倪。
流香不免偷偷看了眼雪若,雪若無奈地搖了搖頭,她走上前攙著流香,對洛耶一笑,“如此甚好!”哎!流香的美貌走到哪兒都會惹得一些公子哥兒垂涎三尺前來搭訕,這人……不像是普通人,應該非富即貴,更有甚者或許是朝蜀皇室中人,還是先不得罪為好。
正在不遠處一個燈位邊和流雲對詩的藍烈傾尋找到雪若的蹤影,發現她們身邊竟有名不識男子,藍烈傾當即傲然走向雪若,流雲更是擔心,無論是娘娘還是香兒都不會武,要是有什麼……這一想更覺不妥,便隨藍烈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