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餘容度來說,卻是根本就不怕對方是誰,畢竟,對於一個妖怪來說,還會怕人?隻不過餘容度考慮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該殺不該殺,不該殺的怎麼辦,等等。
前方迎來的卻是人數不少,大約有十幾個人的樣子,趕車的車夫一看到情況卻是早已經兩腿一軟,早已經下車跪在一旁連連求饒。
餘容度歎了一口氣,掀開車簾子,走了出去,諸天玨也是跟了出去。站在車上,餘容度就看到前麵打頭是馬揚,卻是微微一愣,但依舊利索的跳下馬車,走上前去,貌似寒暄的說道,“這大冷天的,竟然在這荒郊野外的見到馬船主,卻是不容易,不知道,您這是——好像路不對啊。”
其實這個時候呃餘容度有點拿不準到底是誰在算計自己,因為一般來說,前有圍堵,後有追兵,主事之人會在大局已定的時候才會出來,這馬揚出來的有點早,隻是,既然不是馬揚的人,又會是誰,這時前來?
聽那馬蹄聲,盡管還很遠,卻是說明了一些問題,現在是北宋,尤其在失去了燕雲十六州,而西部河西、河套之地被西夏占去之後的北宋,馬匹卻絕對算得上最稀罕的戰略物質,會是誰這般大手筆呢?
馬揚看著餘容度卻是哈哈一笑,說道,“知道你要去東京,我就一直在琢磨,從哪裏劫你比較好?”
餘容度看著對方的得意的樣子說道,“看來馬船主卻是成竹在胸了?”
“嗯,當然,”馬揚沉聲的回答,“我馬家在北地也算是大族,這點事自然有人謀劃。想一想,就是我知道一個金銀礦之後也會保守秘密的,還得警惕,所以我故意等到你上了岸,並且過了密州州城之後,才提前敢到你前麵。”
“從密州到東京,怕是要到青州然後轉到濟南,然後走水路到東京吧?我不猜錯吧。哈哈,這點路徑早就是我馬家走熟稔的了,且會放過你?你最好識相一點,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不然,哼哼……”馬揚陰沉的言語中不乏威脅。
那馬夫卻是跪在一邊,一邊磕頭一邊求饒,卻是反複強調自己的無辜,隻是他也不想想,既然劫道了,又豈會放過他?或許他想到了,隻不過是想求那最後一絲希望而已。
馬揚一使眼神,就見身後走出一個彪形大漢,卻是利索的手起刀落,樸刀已經砍掉了那人的腦袋,鮮血噴灑了一地。
餘容度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然完全不顧及什麼,卻是沒有慢了一步,隻不過這個時候說什麼都已經晚,看著這個老實巴交不大說話的車夫,餘容度心裏一陣陣的抽搐,當年也曾解剖過很多動物,變異的,活體的,病變的。就是人,也是解剖過,不過,那些人都是標本,死物,這種前一刻還活生生的人,轉眼間就身首異處的驟變卻是令其有種要嘔吐的感覺。
但也算是餘容度見識過殘酷與鮮血,卻是沒有吐出來。
馬揚原本殺人就要立威,就是要恐嚇餘容度的,卻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白淨文弱的書生竟然如此的硬氣,這般場麵竟然還如此的從容,便拍了拍巴掌,讚賞的說道,“餘公子,好膽色,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怎麼樣,想好了沒有,不然我可保不齊這些兄弟中有心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