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有嘉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個自己多年的好友,卻是也明白這事一定跟趙明誠有關係,卻還是勸了一句說道,“趙府君為父母官還算不錯,為人也算不錯,能夠幫的就幫幫吧。”
徐神翁卻是抬頭看了看天,神情有些蕭瑟的說道,“天要變了,人自然要變,隻不過是誰變而已,這趙明誠卻還少了一分陽剛,唉……齊大非偶。”
邢有嘉聽到這話卻也知道沒有辦法再勸,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這是何苦呢,要是不請你來,或許就不會有這事,這下,我可如何對趙府君交代啊。”
看著那邢有嘉沮傷的樣子,徐神翁沒有繼續硬著心腸,反倒有些柔和的說道,“老哥哥,這中原不久就會有有大難,您還是跟我一塊去海外避避吧,這未來的浩劫,卻是太過於浩大,我估計啊,沒有個一兩百年穩定不下來,想想當年的五胡之亂,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啊。”
邢有嘉卻是搖了搖頭說道,“生於斯,養於斯,我又非修道之人,僅僅是普通之人,難道說誰坐天下,跟我們老百姓有什麼關係。我們又不涉及國運氣數,不像你們被牽扯的太過深邃,一旦沾染就是魂飛魄散的結局,我一介平民,誰能乃我何,種糧納稅,本本分分,老骨頭一把了,不求什麼啦,就求個安穩。”
看著邢有嘉慢慢走進廂房的背影,徐神翁卻是猶豫了再三說了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老哥哥。”
邢有嘉卻是沒有回身,擺了擺手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一把年紀了,就圖個落葉歸根,跑的再遠,心沒著沒落的,睡覺都不安穩。”
徐神翁沒有說話,交往這麼多年,他也知道邢有嘉的脾氣,自然明白,這樣的結局卻是依然在他做出選擇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走出了院子,遠遠的看到趙明誠正叫人駛來一輛馬車,卻是沒有再說什麼,迎了過去。
一路上,趙明誠有話沒話的同徐神翁進行交談,卻也讓徐神翁發現趙明誠此人卻也算的上博學多才,涉獵廣泛,不但在金石學上,詩詞歌賦,道藏經文,算得上有識之士,但這種有識之士卻讓徐神翁怎麼都提不起興趣來,淡淡的回應了一句,然後閉目開始想自己的事情。
其實,徐神翁根本就沒有想到遇到這事,隻不過是去勸自己的老朋友搬遷而已,隻是遇到了才突發奇想的算了一下,卻發現,到了昨天之後,李清照的一切竟然都算不到了。一命二運三風水,一個人的命格幾乎在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以後幾乎不會在變。
但今天,卻沒有想到竟然會遇到一個命運轉變之人,尤其還是一夜之間就伐毛洗髓,脫胎換骨的修行之人,這般變化卻是引起了他的興趣。
天劫來臨,竟然還有這等異事,卻是讓他的心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盡管他明白,對於修道之人來說,好奇心就等於閻王爺的請帖,但,遇到了,不去結識一下又太過於惋惜。
這一去,不知是福還是禍?
馬車的速度自然不會有騎馬快,而邢家村到青州城其實沒有多遠,但直到現在趙明誠才決定把李清照接到身邊居住,卻也說明了一些問題,隻是,這夫妻之間的事情他也不好插嘴。想必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吧。